南宮璃存了用二公主加速廢太子的心思,自然不會放人就這麼離開,一早就給二嬸打了招呼要把人留住。
這些事她沒瞞二叔兩口子,也沒必要瞞,南宮家有今天太子之罪首當其衝,南宮家上下沒有不恨的。
隻要不涉及“造反”二字,二叔不會反對。
見二公主有去意,賀氏搶先開口,她眼含熱淚似泣非泣:“南宮家突逢噩災,終日惶惶,今蒙公主親臨哀舍寬慰,南宮家上下感動莫名,請公主後廳用茶。”
將一個受盡委屈又怕上司責難,惶惶不安之時終於等到上司關懷再也忍不住落淚的角色演的入木三分。
南宮家與皇室之間的彎彎繞繞,在二公主回京後便從裴君侍和公主府管家嬤嬤的口中了解的七七八八。
如今聽賀氏如此說,她也不好走了,心中歎了口氣麵上卻和善的點了點頭隨賀氏去了後廳。
南宮璃身為鎮國將軍府的嫡長女,南宮蘊,南宮婧是小輩,自然都是要在靈堂守著的。
非常時刻由南宮徹他們夫妻倆來招待公主倒也不顯得怠慢。
二公主又說了些寬慰的話,南宮徹夫妻倆陪著公主吃了兩盞茶便聽到外麵多些喧嘩之聲。
南宮璃沒有出去隻聽見太子在外麵喊道:“本宮無意冒犯英烈之後,今負荊請罪請霓王原諒!”
隨著他這一聲高呼,鎮國將軍府門前漸漸聚集了很多百姓。
看太子還真背著荊條跪在鎮國將軍府門外的階梯下,百姓們紛紛低聲議論。
“太子爺這是做什麼?良心發現來給鎮國將軍負荊請罪了?”
“嘁~”另一人鄙視一聲哼道:“沒聽他說是給霓王殿下請罪麼?他那德行怎麼會意識到自己的錯?”
“要我說,他害死鎮國將軍,懷遠將軍和少將軍,又間接害死了鎮國將軍府的老翁,他就是以死謝罪都不為過。”
“那還不止呢,他還將霓王殿下一掌打暈了過去,當時可是受傷不輕,可憐霓王殿下驟然喪父連兄妹也一起沒了,偌大的將軍府還要靠她支撐著,受了那麼重的傷都不敢多歇息兩天!”
“誰說不是?上登聞鼓那天我可在,霓王殿下那個背哦,那麼厚的棉衣都寖出血來了,衣服下麵怕是不成樣子了!”
“太子可真是狠,這是要滅了鎮國將軍府滿門麼?”
要是那天的行刑官聽到了怕是要大呼冤枉!
霓王挨了幾十棍是不假,可他手裏可留了分寸的,祖傳的手藝呢也就後麵幾棍子是皮開肉綻了,但絕對沒傷著筋骨最多就是疼幾天罷了。
前麵打的也就聽著響,隔著棉衣那痛感肯定是大大的降低了,不然要是真打,霓王那麼弱的身子恐怕早就撐不住被打死了。
他也納悶怎麼流了那麼多血呢?可能霓王真的太弱了吧,不經打。
“哪有什麼辦法?誰叫人家是太子呢?女皇的兒子,金貴著呢咱所有人的腦袋架在一塊兒都不夠人家看在眼裏的。”
百姓低聲議論不斷,太子的喊聲也沒有停,他雖然聽不清百姓在說什麼,但猜著一定是在誇他仁善大度,南宮璃侍寵而驕,南宮家持功傲上。
南宮筱在太子後麵,被侍衛押著,冷眼看太子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心中冷笑:“當真是蠢的毫無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