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誌才喊出這一嗓子之前,郭嘉正坐在白加的雅間大吃大喝,荀彧一臉尷尬的在旁邊坐著。
郭嘉本來把詩送出去之後就拉著王芬開吃,顯得極其坦然。
荀彧都覺得那詩還不錯,王芬還說郭嘉有詩才。
郭嘉搖頭晃腦,“我可是找了軍學裏寫詩寫的最好的三個教習,給了他們一百兩銀子。”
王芬感興趣道:“你如何知曉詩題?”
荀彧撇撇嘴,“幼安先生的題目,是郭奉孝給的。”
郭嘉邊吃菜邊樂嗬嗬道:“身為謀士,不得多為主公考慮嗎?不為主公抱得美人歸,你們不擔心以後這家業沒人繼承?”
好吧,現在確實講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白加有後,這也是勢力發展的需求。
就在這時候,戲誌才這一嗓子喊出來,頓時所有人都被喊懵了。
郭嘉的筷子停在了半空,“啥意思?剛剛是老戲喊的吧?”
荀彧湊在窗口往外看,點頭,“沒錯,他拿著一張紙頁出來了。”
郭嘉一下站起來,“啥意思?你說他啥意思?他這不是叛變嗎?”
王芬把眼睛眯起,越來越有意思了。
郭嘉忽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他跟荀彧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到了震驚,“是主公!”
因為很簡單,老戲在外邊替他郭嘉喊了一嗓子,老戲是幹啥去了?是去拖住主公的人。
現在拖住主公的叛變了,還能有什麼其他可能嗎?
郭嘉一把抓出懷裏的一遝紙,招呼眾人道:“快快,都來看看,這幾首詩哪個更好。”
荀彧卻說道:“要我說,你就不該背著主公做這事,現在過去認錯還來得及,不然你就要入贅甄家了。”
“呸呸呸!”郭嘉連聲呸了幾下,“你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寧可娶了張夫人,我也不會娶甄家大小姐!”
文醜一直不說話,就在那低頭吃菜。
聽到郭嘉的話,他愕然抬頭,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另外一間雅室中,糜竺與袁沽、楊嵐、曹洪坐在一起,他們都算是貴賓了,隻是這間屋子裏的隻有曹洪滿足選婿的條件,其他都不是參加選婿的人。
一直不說話的楊嵐,在聽到戲誌才喊出“郭奉孝還有一篇拙作”的時候就直接把嘴裏的菜掉到了桌子上。
“什麼意思?郭祭酒要跟白侯爺搶主母?瘋了吧?”旁邊的袁沽驚呼出聲。
曹洪撇撇嘴,“你瞅瞅,你這說的是人話嗎?郭祭酒要搶主母,不是白侯爺搶主母,郭祭酒搶的是自己的主母,白侯爺搶的是自己下屬的老婆過來做他的主母。”
幾人都向曹洪看去,你這是一個人跟這玩繞口令呢?
大廳裏都炸了鍋了,一群人哄哄嚷嚷,頓時就不淡定了。
有人喊道:“快快,聽聽郭祭酒的詩,他可是軍學祭酒,是青龍軍的老師啊。”
郭嘉雖然沒什麼文名,但是在青龍軍做教育部長,那也是極其特殊的存在,何況人家才十六歲,這就更不是一般的英雄出少年了。
戲誌才跑出來,把手裏的紙遞給管寧。
管寧都不知道該不該接,他看向戲誌才,“戲山長,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戲誌才眼神無助又無奈:“……”
那意思是:你以為我愛開玩笑嗎?我剛當了祭酒一刻鍾就要被拿下了,你知道我什麼心情嗎?
管寧接過來紙張,打開一看,心中就是一緊,“戲山長,你確定這是郭奉孝寫的?”
戲誌才眼神複雜:“……”
你特麼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可管寧那是名士,在青龍軍更是聲望極大,荀彧郭嘉都比不了人家,更別說新人祭酒戲誌才。
見管寧還看著自己,戲誌才硬著頭皮道:“那幼安先生,你確定,你那張,就是主公寫的嗎?”
管寧道:“這是四將軍送來的,他乃主公兄弟。”
管幼安滑頭啊,這不撒謊,但是聽著就是那個意思:東西是顏良送來的,跟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