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全家給新婦立規矩(1 / 2)

春萍看著銅鏡裏素淡簡樸的柳洇墨,有些擔憂:“小姐,都說先敬羅衣再敬人,這才新婚翌日,會不會……”遭人看輕?

柳洇墨笑了笑,將手旁的白梅丟入青瓷酒盅:“放心吧,宋家人的心思不在我身上。”

上一世自己認真打扮,叫葛五花眼熱,也招了顧芸的嫉恨。

她那樣的貴門驕女,一門心思放在宋念孝身上,對她這個有名無實卻頗有姿色的“宋大娘子”諸多防備。

春萍重重歎氣:“宋家人可真奇怪,求親時四五個媒人輪番上門,把您捧得天上有地下無,這才新婚第二天,就這麼刁難人……真奇怪。”

柳洇墨不以為意,起身往外走:“事出反常必有妖,多些心眼,小心防備,總是沒錯的。”

主仆二人到了前堂,婆母金氏已在堂內好生生坐著,懷裏抱著顧芸的孩子,一手拿著把湯匙,正給孩子喂米糊。

顧芸也已經坐下,紅光滿麵,一身桃粉襖子,配同色的提花羅裙,在冬日的早晨格外惹眼,精致的發髻上一對鑲碧璽的翠鈿,又斜插一枝黃金流蘇步搖。

若外人進來,定會以為顧芸才是新婦。

金氏一邊給孩子喂米糊,一邊對顧芸念叨:“哪有親娘不給孩子喂奶的道理,沒有的!孩子不能一直吃米糊哦!”

顧芸賠著笑,對這個絮絮叨叨的宋母煩不勝煩,京城貴門中女子產後都會請乳娘,這老婦沒見識就算了,還要來教她做事。

見柳洇墨從影壁後繞過,走進堂內,顧芸不由微微眯眼,昂起下頜,將“情敵”上下細細打量了一番。

一身素淨,衫襖料子都是過時花樣,頭上手上也沒值錢的首飾,就這清湯寡水的無趣女人,拿什麼和自己爭?

柳洇墨向金氏福身行禮:“兒媳見過婆母,問婆母安。”

金氏放下手中湯匙,瞥了一眼顧芸沉下的臉色,於是正襟危坐,淡淡地嗯了一聲,不敢當她的麵給柳洇墨好臉色。

柳洇墨不以為意,取過春萍手中的皮饢子:“二娘子說婆母要飲雪水煎茶,兒媳寅時前往白梅苑特意為婆母取來。”

顧芸得意地笑了笑,這個宋家老母哪裏懂雪水煎茶,隻是她侯府的嫡母清蕪郡主有這個習慣,她便同葛五花說了,借此給柳洇墨一個下馬威。

“哎呀,你手腳也忒慢了些!”葛五花拎著一個茶壺從後堂走了出來,皺眉瞪了一眼柳洇墨,滿是埋怨,“都什麼時辰了你才回來?”

邊說著,將茶壺重重一擱,一把抽過她手中的皮饢子,隨意扔在桌上:“我已經煮好茶了,下次婆婆要喝,你再去取吧!”

春萍都忍不了了,這不是故意拿她的小姐尋開心麼!

柳洇墨向她使了個眼色,正巧宋念孝從院子的回廊裏走了進來,一踏進堂內,眼神不由和顧芸對上,回想昨夜時隔近一年的溫存,兩人都有些情熱過頭,此時正如蜜裏調油,四目相對,眼神膩到化不開。

柳洇墨對這一家人興致缺缺,垂著眼,裝作沒看見。

葛五花卻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大罵顧芸這個倒貼貨不要臉,牙都要咬碎了,忍不住揮手上前,嬌羞地輕推一把宋念孝:“大哥,怎的起這麼晚?是大嫂昨夜太纏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