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何濤回話,電話就被對方給直接掛斷了。
他立馬回撥了過去,響了大約三聲,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極其不耐煩的婦女聲音,詢問過後才知道這是一個公用電話。
當他問婦女那邊是哪裏時,對方說了三個字之後,就把電話直接給掛斷了。
不過就是因為這通電話,也讓何濤知道了自己女兒很有可能就在那裏。
一直都如同無頭蒼蠅的何濤,等掛斷電話之後,瞬間就激動了起來。
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他就準備去一趟遠在西方千裏之外,名為碧遊縣的小縣城。
來到火車站,他買了一張開往碧遊縣的高鐵二等座。
在長達二十多個小時的痛苦煎熬之後,何濤終於走下了火車。
“你好,去碧遊縣需要多少錢?”
從火車站出來,何濤打了個出租車來到了汽車站。
這個汽車站很小,裏麵停著三四輛破舊的大巴車,來到售票處,他向售票員詢問道。
“站票三十,坐票五十。”
一個梳著雞窩頭的大媽,嘴裏麵叼著根煙。她瞥了何濤一眼,用著極其不耐煩的語氣對他回答道。
“這...大巴車也分站票和坐票嗎?不都是坐票嗎?”
“我說你到底買還是不買?不買一邊待著去。逼逼叨逼逼叨的,真特麼煩人!”
聽到何濤這麼問,這位大媽頓時就來了火氣。她把嘴裏的白色煙霧吐出來,隨即在地上啐了一口,瞪著一雙雞鳳眼對他吼道。
見對方如此態度,何濤也是一肚子的窩火,他雙拳緊緊攥了攥,不過,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隱忍下來。畢竟自己現在處於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跟人家掰手腕子,無異於是在自找苦吃。
“那還是來個站票吧!”
說著,他便從口袋裏掏出一張五十的,然後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對眼前這個大媽說道。
“站票沒有了,你選坐票吧,收你五十,這是小票。四號大巴車,一個小時後發車。”
接過大媽手裏的小票,何濤被氣得牙齒都快被咬碎了。但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找到自己的女兒,和這種人慪氣,隻會浪費自己的時間。所以這個虧,他不吃也得吃。
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此刻的何濤是深深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意思。
經過一個小時的漫長等待,就在他坐在車裏都快等睡著了的時候,大巴車這才終於動了起來。
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車裏竟然就他一個人。這讓何濤心裏多少平衡了一點,五十塊錢坐了個專車,感覺還挺值的。
透過噠噠直響的窗戶向外看了看,他發現這裏不是深山就是墳頭,偶爾也會路過一些殘破不堪的村莊,而村子裏的樣貌,讓他感覺自己回到了六七十年代一般。最後也隻能用三個字形容這裏,那就是:“窮,破,臭。”
“師傅,到碧遊縣還要多長時間?”
行駛了大約十五分鍾,何濤這才問向了大巴車司機。
“穿過前麵那座大山,拐個彎就到了。”
駕駛座上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聽對方的語氣,顯然並不想和他多說。
何濤縮了縮自己的脖子,手裏緊緊抱著背包,有些出神的看著車窗之外。
“到了!”
大約向前又行駛了二十多分鍾,大巴車終於在一個小縣城裏停了下來。
車子剛剛停穩,司機便衝他開了口。
下了大巴車,何濤朝四周看了看。
碧遊縣三處環山,東側有湖,並且人煙稀少。
街道上隻有十幾家店鋪,正開門營業著。
說這裏是一個縣,但感覺還不如一個村子大。
地方就這麼大,何濤想要找到那個公共電話的位置其實也不難,打個電話問問即可。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決定先找人打聽打聽再說。
路過一個超市的門口,何濤便徑直走了進去。
“老板,拿包煙。”
走進店裏,他指著一個牌子的香煙對老板說道。
“外地人?來這旅遊的?還是躲災的?”
超市老板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下巴處還留著胡須,一雙眼睛透露著犀利的目光。
他撇頭看了有些落魄的何濤一眼,然後這才把煙從架子上拿起來,放在了收銀台上。
“我是來尋孩子的,結果在火車上,手機被偷了,我想問一下咱這裏有沒有公共電話,我想打個電話向家裏人報個平安。”
說這話的時候,他從口袋裏掏出十塊錢遞給了老板,然後這才拿起了收銀台上的香煙。
“有一家,在最南頭。”
聽到人家是來找孩子的,超市店老板直勾勾的看了何濤一會,這才指了指超市南側的方向對他說道。
“謝謝你,老板!”
超市老板沒有回話,而是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走。
見人走了,超市老板這才悠悠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