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社會型障礙
始於兒童或青少年早期,並一直持續到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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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們這裏的小貓多少錢呀?”
“小的75一隻,大的120一隻。要哪隻?我幫你抓。”
洋枝目不轉睛地盯著放置貓咪的籠子,掃視了一圈,她看中了隻黑貓。
小貓品相一般,但有一雙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圓圓的,像兩顆寶石。
“就要這隻吧。”洋枝指了指黑貓,老板心領神會,打開籠子將小貓拎出來,接著翻轉了一下,讓洋枝看清貓咪的全貌。
“現金還是微信支付寶?”
“微信…好啦,老板,過去了。”
“好的好的我找個小箱子給你裝起來。”
洋枝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嘴角不禁微微上揚。不一會兒,老板就把打了孔的箱子遞給她。
正要離開,洋枝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有點擔心地問道:“這不會悶到它吧?”
“不會不會!你放心吧!”老板拍拍胸膛保證。
洋枝走出了寵物市場,但她並沒有去打車,而是進入另一家店購買了一個東西。
收拾好籠子的寵物店老板抬起頭剛好瞥見洋枝的背影,她的手上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工具。
老板遲疑了一下,他用帶有疑惑的眼神望向洋枝,洋枝察覺到了背後的注視,不過沒有回頭。
回到家,洋枝將小貓帶進衛生間,把門關上,她從口袋裏摸索著,拿出了剛買的工具。
一把無比鋒利的刀。
“知道我為什麼選你嗎?”
洋枝抓起馬桶上的手套,一隻手將粘在一起的手套分開,另一隻手伸進手套將其戴上。
“你和我很像。”
“都是如此…醜陋。但你有一點和我不一樣,你有一雙漂亮的眼睛…”
“為什麼?!憑什麼你如此醜陋,還能找到一點價值,憑什麼??”
洋枝突然暴怒,她掐著小貓的脖子吼道。小貓驚恐地睜大雙眼,嘴裏不停發出“喵,喵”的聲音。
“去死,畜生,去死,去死…”
洋枝手握刀柄,刀尖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小貓。
“喵嗚——”
黑色混雜著一灘紅,形成強烈的對比。
做完這一切,洋枝癱倒在地,她把手套取下來扔在一旁,好像完成了某種使命。
而後的收尾工作,由母親來做。沉默寡言的母親隻會默默地收拾爛攤子。
一粒種子種下,需要水來澆灌。但有的種子,生來就是壞種子。
休息好的洋枝打算去書店一趟,最近的書都看完了。
來到書店熟悉的區域——心理書籍區。前不久讀了《天才在左,瘋子在右》,洋枝覺得各種精神病人真的特別有趣,另類的想法,獨一無二的世界,竟然存在於精神病院!
“嘿!你也來買書?”一個女孩兒的聲音突然傳來。
洋枝轉過頭,哦,原來是班上的同學。
叫什麼名字來著?
“嗯……”
麵對洋枝的冷漠,女孩兒好像沒有察覺到,她接著問:“你在看什麼?心理學誒,你以後是要當心理醫生嗎?”
“沒有啊,看起來你對別人的事情很感興趣?你應該是來買書的吧,我看你也不像是對心理類感興趣的,這裏沒有你喜歡的書吧?”
洋枝微笑著。
【十年前】
那時的洋枝7歲,剛上小學二年級。大多數孩子在這個年紀懵懂無知,如花苞般可愛,還未綻放。
但一個二年級的小學生能知道什麼呢?
她可以知曉大人們的情情愛愛,知道iPad不隻可以用來學習,還能打遊戲和搜索小孩子不能看的東西。她還知道如何偽裝自己,如何讓父母快速停止吵架……
不完美的童年,破碎的家庭。
好像父母之間的爭吵永不停息,如果非要追溯本根,卻發現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大多時候洋枝去勸架時都會挨一頓毒打,最不幸的是,每次吵架都會在她麵前,父母從不遮掩。
洋枝早已司空見慣,她從最初的害怕,哭鬧,轉變成麻木。
麻木就是掩耳盜鈴。
她的方法是告知父母想吵隨便吵,隻要別在她麵前吵就好,這樣就可以假裝不會再發生了。
抑鬱症這個詞語大家應該耳熟能詳。
小學高年級階段洋枝一直處於一種似乎抑鬱的狀態,這是她自己給自己貼的標簽。她希望得上抑鬱症,這樣父母就可以愛自己了。
多麼可笑又可悲的願望!
一個早熟的小姑娘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她的小學六年。
畢業典禮時,洋枝呆愣的坐在座位上。當她發現這六年就這麼麻木的度過,即使她拿出抑鬱症的說辭,也都沒有任何改變時,她發誓一定要好好報複她的父母!
種子在瘋狂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