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以為她回來之後,掌家大權就會回到她手裏,但都幾天過去了,沈雲峰居然還不發話,依舊讓沈時好在把持中饋,折讓沈夫人心中有幾分不喜。
她覺得是沈時好舍不得放權,所以才不肯主動將掌家權還給她。
沈雲峰忙得幾日不著家,沈夫人決定到老夫人跟前隱晦地提醒,府裏的掌家怎麼能是沈時好,當然應該會是她這個主母啊。
“真是難得啊,大嫂今日也來了。”沈二夫人是過來接兒子的,進了屋裏看到正在跟老夫人下棋的崔氏,她頓時提高警惕,平日崔氏不喜歡到寧安院來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知道對方又要作什麼妖。
“我過來跟母親請安,也值得弟妹大驚小怪。”沈夫人淡淡地說。
沈老夫人含笑說,“老二媳婦過來替我吧,我這眼睛看不得太久。”
桂蘭拿著溫熱的布子過來給老夫人敷在眼睛,“老夫人,您的眼睛該請禦醫來瞧一瞧。”
“母親的眼睛怎麼了?”沈夫人放下手中的棋子,她陪老夫人下棋是為了討好,跟楊氏有什麼好下的。
“老毛病,時不時就發作,多休息就沒事了。”沈老夫人擺著手,覺得桂蘭是小題大做。
桂蘭覺得這次老夫人的眼疾發作並不尋常,以前雖然視物會模糊,但不像這次晚上總不自覺地流出膿液。
“眼睛的事可大可小,千萬不能疏忽。”沈二夫人關切地說,“還是拿著帖子去請禦醫吧,軒哥兒最近乖巧許多,明日我讓他在東跨院自己讀書,不讓他來吵您。”
沈老夫人沒有理會她,隻是閉著眼睛休息。
“嬌嬌也真是的,連您眼睛不舒服也不知道。”沈夫人不悅地責罵,“回頭我好好說她,讓她來給看看您。”
“真真不也沒來過,你怎麼不說。”沈老夫人淡淡地道。
沈夫人神情一僵,“真真她不一樣的。”
“你們有事自己忙去吧,不用陪在我這裏。”沈老夫人說,“我要躺一會兒。”
“……”沈夫人想要拿回掌家權的話都還沒說出來,她心中不快地瞥了沈二夫人一眼,要不是她突然來打擾,她早就找到機會開口了。
妯娌兩人互相看不順眼,除了寧安院,沈二夫人似笑非笑地刺著對方,“大嫂回來也好些天了,怎麼還這麼清閑,這府裏上上下下大小事多忙啊。”
沈夫人聽到這話臉色就沉了下來。
“我樂得清閑,不像你還要管教不知多少妾室和庶子庶女的。 ”沈夫人冷笑說。
“那可比不上你們大房,大伯帶回來的岑姨娘不簡單啊,我們二房幾個加起來都不如她一個,還一舉得男,你不會以為岑姨娘抱著孩子跑了,就可以當她不存在了?大嫂,你不會這麼天真吧,對於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才更加珍貴,那可是大伯的親兒子,他對岑姨娘要是沒有情意,能讓她生下兒子嗎?”沈二夫人笑盈盈地說,就是見不得崔氏過得太順心了。
聽了她的話,沈夫人的臉色果然變得十分難看。
“說不定啊,這是岑姨娘的招數,想要大伯對她耿耿於懷,日後她再回來,地位就不一樣咯,她就是大伯心裏的白月光朱砂痣,誰也比不上了。”沈二夫人道。
沈夫人被她說得心頭慌亂,她本來對岑素的存在就極為介意,而且岑素還生了兒子,回來的路上她一直擔心沈雲峰會被勾走。
現在岑素不在,她仿佛又回到過去沒有任何妾室的日子,但楊氏的話又提醒她,發生過的是無法當不存在的。
“對了,大嫂你還不知道吧,嬌嬌可厲害了,把莊子和家裏不少管事都換了,如今誰不對她服服帖帖的,你教導有方,她比你還更像個女主人呢。”沈二夫人見崔氏的臉色陰沉,知道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她心中得意地笑了。
崔氏還真是不長進啊,還跟以前一樣,輕易就能挑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