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關於花太後的讚頌全都消失了,隻有關於那道詭異到匪夷所思的驚雷成為大家的茶餘飯後談資。

隻是這到底是不祥之兆,眾人不敢高談闊論,隻是私底下小聲議論。

莫非先帝早就察覺花太後的不祥,所以才讓她守在皇陵?

真相如何,隻有先帝知道了。

就不知那一道驚雷,是不是先帝放出來的警示。

早朝的時候,李煦的臉色不是很好,昨天聽說皇陵的驚雷後,他一整晚都睡不著。

他擔心一睡著就會夢見父皇,感覺父皇在夢裏也會一道雷劈死他。

“攝政王,你認為若水修建水利引流該交給誰去負責?”李煦語氣有些發虛地詢問周序川。

周序川想了想,提了工部最近從地方升上來的裴侍郎。

裴興是出了名剛正嚴謹,且熟悉修水道各種工程,以前就在廈州修水道和堤壩避免一場水災,這才被上峰記住名字,因此得到升遷。

而且此人不偏不倚,剛到上京,是皇上有心要拉攏的年輕官員。

李煦心中一動,他心裏屬意的人選也是裴興。

薑南皺眉,他試過拉攏裴興,但那人油鹽不進,他並不是很願意皇上重用裴興。

“皇上……”

“那就由裴興為若水欽差!”李煦開口,一錘定音。

薑南一黨再次敗給周序川。

下朝後,周序川大步要離開,他答應女兒,今天要帶她去騎馬的,趁著今日天氣好,他要早點回去。

“攝政王,這麼急匆匆地離開,是要去操辦長公主的婚事嗎?”李錚在殿外見到周序川,壓不住心裏的邪火,大聲地問著。

語氣很不懷好意。

周序川瞥他一眼,“怎麼,你羨慕啊?娶不到老婆的人,確實嫉妒別人能夠夫妻和睦。”

“誰說我羨慕了,哦,我確實佩服你,你的媳婦是嫁過別人的,如今你的母親也要再嫁給別人了,嘖嘖,放眼整個上京,誰能和你相比啊。”李錚哈哈大笑。

“你還是娶不到老婆,以後死了都沒人給你哭墳,你有什麼好開心的?”周序川麵無表情地說。

“女子再嫁又怎麼了,男人能三妻四妾,卻不允許女子和離再嫁,能娶到我的夫人,說我此生榮幸,我的母親和離獨身,想再嫁就再嫁,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隻要我母親高興就好。”

“那你真孝順!”李錚嘲諷。

“自然是比你孝順,老郡王妃年輕守寡撫養你長大,你為她做過什麼,連個兒媳婦都沒有,讓她一大把年紀都無所盼,我要是你,都要羞愧得鑽地了,還有閑情議論別人的家事。”論嘴皮子,周序川可從來不輸的。

李錚黑著一張臉,他本來是想要看周序川笑話,現在他自己成笑話了。

周序川嫌棄地看他一眼,“別妨礙我去找女兒騎馬。”

“……”李錚氣笑了。

誰稀罕!

不是他不想成親,隻是他有心愛女子,別人便進不了他的眼。

……

……

沈時好終於見到闊別多年的顧無辭。

年過三旬的顧無辭,除了增添一些成熟睿智感,樣貌上似乎並沒有太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