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周序川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李煦微服出巡到了曲南,下旨要周序川島曲南接駕,還想親自來南嶺,想看一看南嶺的風光。
“瞞了他這麼多年,是瞞不住的了。”沈時好把玩著李煦親筆寫的聖旨,“你打算怎麼做?”
“我去曲南見他,他要是真想來南嶺,那就來吧。”他覺得李煦應該不敢真的到南嶺。
沈時好說,“別的倒是沒什麼,隻是這些年我們收留那麼多從各個軍營退下來的人,他要以為我們養私兵。”
“隨便他怎麼想。”周序川冷哼,李煦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你帶著四叔和顧行飛一起去曲南。”沈時好說,“要是他真的想來南嶺,我先把孩子們送到古越鎮去。”
這些年,因為李煦忌憚跟周序川有來往的人,找了各種借口罷免周立和顧行飛的官職。
他們兩人幹脆就拖家帶口來了南嶺,如今周立是按察司的司長,負責掌管司法和監察,顧行飛是總管府的州府大人,掌管南嶺民政的。
周序川並沒有意見,這兩個都是文官,李煦至少還能放心點。
他要是帶上趙驅和柴耀,說不定小皇帝又要多想了。
如今也不能叫小皇帝了,都已經過了弱冠之年。
“皇上至今連個孩子都沒有,肯定是要懷疑你的。”沈時好又說,“你說到底誰下手的啊?這麼狠,讓皇帝給斷子絕孫了。”
周序川其實也很想知道,他雖然看不慣李煦的多疑,但也沒狠心到讓自己舅舅斷子絕孫。
哦,不對,還有平哥兒呢,這孩子雖然沒有李煦聰慧,至少踏踏實實,很是聽話的孩子。
“會不會是……”長公主啊。
沈時好這話當然是不好說出來的。
周序川深深看了一眼妻子,“我問過她了,不是。”
哦,沈時好略感失望,那就真的不知道是誰了。
周序川笑出聲,“後宮的女子明爭暗鬥,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說不定是哪位妃嬪做的。”
沈時好挑了挑眉,“這個鍋指不定還得落在你的身上。”
夫妻倆正說這話,外麵丫環回稟,說是顧夫人來了。
“多半是你妹妹來告狀的。”周序川說,“你們說話,我去書房跟他們商量怎麼應付皇上的事。”
沈時好揉了揉眉心,起身就見到沈真真氣呼呼地進來。
“阿姐,你去勸一勸母親吧,她逼著希姐兒練字帖,希姐兒的手指都寫腫了,這還不肯讓希姐兒休息,還要希姐兒下棋,希姐兒才八歲啊,她還是個孩子。”沈真真哭唧唧的,求沈時好去替她勸沈夫人。
顧希錦是沈真真的小女兒,她自己從小沒有受過正經教導,便希望女兒能夠當個琴棋書畫精通的才女。
來了南嶺之後,沈夫人平日太過於無聊,便要幫著教導顧希錦。
一開始沈時好還攔著,她清楚沈夫人自己也是半桶水,不可能教得好外甥女,便從外麵請了坐席先生回來,在王府劃出一個院子,專門給孩子們上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