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薑茗若有所思道。現在的崔樂聲音平靜而冷淡,說話也條理清晰,氣勢迫人,和不久前那個暴躁易怒蠻不講理的崔樂仿佛是兩個人。
“人都是多麵性的。”謝遇輕聲說道。而那邊,崔樂的逼問還在繼續。
“……好,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再換個問題。當時第二個人是死在回去的路上,他身邊的行李看起來也挺全,他自己的和第一個人的遺物都在,但是那一堆東西裏隻有一個記錄本,而他們進村的時候是人手一本,所以,另一個記錄本呢?去哪裏了?”
“看來,趙鐵柱手裏的線索就是這個了。”薑茗輕聲道。十年前村子裏曾來過兩個通電的人,但最後兩人都死了,十年後趙鐵柱帶著線索再次來到村子。比較奇怪的一點是,為什麼都過去十年了,來村子的路還沒修好?
對此,謝遇和她的猜測一樣。這個村子裏有秘密,村民們不願意讓外人進來,這一點從謝遇剛到時被村民拎著刀砍就可以看得出來。
“……記錄本,記錄本燒掉了。”出乎意料的,這次村長兒媳婦回答了他的問題。她的聲音顫抖得不像樣子,“十年前就燒掉了。”“為什麼要燒掉?”“因為……因為……”村長兒媳婦因為了半天,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崔樂冷笑道:“因為他們都是村裏人殺死的吧?或許第一個人還知道了你們村子的秘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秘密被他記錄了下來,所以你們才殺人滅口,還銷毀了證據,對不對?!”
“我……我沒有……我沒有!不是我,不是我們……你胡說!你胡說!!”
“是我胡說,還是你不敢承認?就是他們死後沒多久,村裏就開始接二連三的出事,小一點的孩子都沒能活下來,就連大人也一個接一個的發生意外,後來,你們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才勉強保住了大人,山婆的傳說,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
這一段倒是讓偷聽的兩人有些驚訝,謝遇的冊子裏隻提到山婆的傳說,倒是沒提起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山婆……山婆……”
“你要實在不想說也沒關係,不就是自己的孩子嘛,死了也就死了,一個孩子哪比得上祭祀山婆重要?你說是嗎?他那麼小一個,隻要下手快一點,也來不及哭,輕輕鬆鬆就沒呼吸了。我可真是同情你啊,那可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肉,都還沒來得及叫你一聲媽媽,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心痛嗎?還是說,這麼多年你已經習慣了——”
“啊——!!!”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刺得薑茗耳朵生疼,謝遇一邊飛快抬手給她捂耳朵一邊低聲道:“他這些話說得有點重了,也不怕刺激得太狠把其他村民給招過來——”話音未落,兩人就聽到村子裏傳來了動靜,一時不由變了臉色。
後山雖然叫後山,但離村子並不是很遠,而女人剛才的尖叫聲又大,山裏晚上十分安靜,村子裏肯定聽得清清楚楚,恐怕要不了多久,村民們就會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