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存放處!
老壯皆宜,放心享用……
春天來了,萬物複蘇,大草原綠意瘮人。
太虛平行世界,江城青山療養院1號病房。
“祥子,不要這樣,你爸在旁邊呢!”
“卓姨,你怕什麼?他躺他的,咱談咱的!”
“嗯……”
牛飛是江城前首富,此刻躺在床上,植物人一樣不能動彈,也無法睜眼,但意識是清醒的。
兩人激烈地談著涉及幾億的生意,不時因太激動,發出互相撕咬的聲音,這些全都清晰傳入牛飛耳中。
談著談著,兩個人談崩了,開始打架,從沙發上打到了單人看護病床上。
旁邊的單人床承受著不該承受之重,發出有節奏的吱呀聲,交織著女人被打的痛苦嚎叫聲,引人浮想聯翩,這首生命交響曲仿佛沒有了盡頭。
對此,牛飛開始時,恨不得站起來掐死他們。
漸漸就釋懷了,把心當成一隻憤怒的小鳥做無用拋射嗎?徒落得破碎滿地罷了。
況且,牛飛本就和小嬌妻卓依然沒有半點情分;對牛祥這個領養子,也早已失望透頂。
牛飛年輕時太天才,過於專注事業,錯過了婚配年齡,膝下無兒無女,這才領養了牛祥。
幾年前,老牛吃嫩草,娶了花瓶卓依然。
如今帕金森植物人了,眼睛睜不開,身體動不了,能夠聽聽動靜,勉強算一件幸事……
聽著聽著,牛飛仿佛做了一個風景秀美的夢:
春天裏,百花香,花瓣中間探出一個小腦袋,花株越發光彩奪目,顫巍巍,飄飄然;
竹鼠也活泛了起來,卻總是調皮搗蛋,在稀疏嫩芽剛露頭的濕潤土地裏挖洞,周身沾染了不少泥土,來來回回,忙碌異常;
純白鳥兒的演唱會開始了,叫聲時而悠揚婉轉,如高山流水;時而優美動聽,似管弦靡靡;偶爾夾雜著些許發自靈魂的哀鳴,引人憐惜;
聽著,想著,年老的牛飛沉淪了,像隻壯年的黃牛在田地裏辛勤勞作,直到日落西山,然後站立在點點星輝與大片月華裏徜徉。
……
這時,牛祥把握時機,一把抓起卓依然頭發,狠狠地問道:
“卓姨,你知道老東西還有別的資產嗎?或者私密存款?”
卓依然吃痛,眉頭一凝,小心開口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
牛祥聽後,麵目猙獰,接著又放軟語氣懇求道:
“好姐姐,求你了,公司需要錢周轉,需要很多,我已經把飛牛集團質押給澳城的一個財團了,你得幫幫我!”
牛飛聽到這裏,哪還能保持雲淡風輕,自己一輩子的心血就要這麼毀了嗎?
心血上湧,加上之前聯想得氣血活絡,又或是回光返照,垂死病中驚坐起,指著身前兩人,憤憤說不出話來。
三秒後,嘭地一聲,躺倒在了病床上,依舊睜大雙眼望著僵持的兩人,死不瞑目。
見此情景,卓依然差點嚇尿了。
打架的兩人想要罷手,結果徒勞而已。
之後怎樣,牛飛也不知道,反正意識消散前,他們還在試圖掙紮……
再次睜開眼睛,牛飛發現自己仍舊在病房裏。
隻是這個病房略顯簡陋,左右還有兩個病床,各躺著一個病人,床邊都有一個家屬陪護。
“自己這是……?”
牛飛一時也摸不清情況,費力地舉起雙手,就發現其雖然蒼白無力,皺紋卻不見了;
又艱難地摸了摸臉蛋,嗯,光滑無比!
“返老還童了嗎?不對,我明明已經死了。”
突然,一陣記憶憑空產生,熟悉無比,仿佛就是曾經的經曆,完全不需要消化吸收,很快融入腦海。
這段記憶的主人公也叫牛飛,是一個山村進城務工的少年民工。
因為工作環境惡劣,一年前確診塵肺病,養了幾天,也沒在意,繼續工作。
一天前,因工作時咳出了血,來醫院檢查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