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那石頭不好好在那嗎?也不見有人來偷來搶啊!”
尺素奇道。
風挽塵不語。煙起垂首一笑,道:“以後怕是也見不到這塊石頭了。洛大公子已經下了命令,不過三日,石頭就要送回邀月洛家了。“
“哎呀,那可怎麼是好!你在哪兒聽說的呀?不行,我今夜上山一探,定要看看那破石頭長了個什麼稀奇樣子。還是我直接給弄回來,咱自己留著賞玩,小姐覺得如何?”
“嗬,你要是搬得回來,自然隨你。”
尺素哪裏管這些,湊到窗前,神采飛揚地指著山頂跟雲散說著什麼。
沈契親自將院子前前後後都巡視了一邊,回去稟報了情況,又點了幾個機靈的,安排了把門。待他走到正門外巡視時,正巧隔壁的人家出遊歸來。
沈契唬了一跳,那車夫分明是赫連置。車上當先跳下兩個小丫頭,較眼熟的那個停在車轅旁伸手扶著正從車內探身出來的女子。
那邊的人也注意到了沈契。
尺素吃驚道:“這人是誰?嚴老板家新請的護院嗎?”
赫連置聞言看過去。
“看來嚴老板最近得了橫財呀?”
“此話怎講?”風挽塵道。
“這人我前日裏見過,跟隨一個貴公子的。昨兒我還聽見嚴家的兩夫妻在院子裏鬧呢,今兒院子就易主了,看來這新主人著實給了不少銀子。”
沈契朝風挽塵抱了抱拳,風挽塵點頭受了,回身往院子裏走。
“我還正愁著姓嚴的一家住在隔壁,教壞了這一幫小丫頭呢。這可趕巧。”
“挽塵這話說得太早,與嚴家兩夫妻比鄰,焉知非福,嚴府易主,焉知非禍。”
赫連置捋了捋自己剛蓄出的一撮胡須,做深沉狀。
風挽塵瞥他一眼,淡笑道。
“先生比之以往,看著卻是有見識得多了。”
“隻怪挽塵以前不曾好好了解在下。”
“我指的是先生的胡須。”
赫連置啞口。
午後,風挽塵見陽光正好,命人將軟榻搬到院中。彩箋取了一壇桃花紅,雲散另備了幾樣點心。風挽塵與赫連置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不時小酌幾杯。院子裏有幾株桂花,這個時節開得正好,彩箋要在旁邊候著,百無聊賴,便叫上雲散,挑些完整的采摘下來。
忽聽得從隔壁傳來一陣笑聲。風挽塵朝那邊看去,卻見牆頭赫然立著個人。青黑的袍角隨著風輕輕揚起,右手執著酒杯,抬手相邀。風挽塵亦執了杯子,舉起示意,然後飲盡。
那邊,連訣嚷道:“洛兄,你可別唐突了佳人呐。”說著也躍上了牆頭。站穩後即向風挽塵作禮。
赫連置替風挽塵將酒斟滿,也不回頭。
“既是有緣,何不坐下來一敘。無以待客,唯薄酒一盞。”
連訣探頭正欲詢問洛驚鴻的意思,不想他一個縱身,便穩穩當當地落在酒桌之前。彩箋福身行了個禮,又吩咐雲散再去備幾樣點心。
洛驚鴻也不拘謹,挑了靠近赫連置的席位坐下。赫連置替他斟上酒。
“三次相邀,今日才得與姑娘對飲。邀月,洛驚鴻。”
“大公子著實客氣。”
風挽塵還不及出聲,赫連置便搶著接了話茬。
“再客氣也不及赫連先生,竟甘心當起了馬夫。”
“赫連先生?!搪月赫連置!”彩箋原是走到桌邊接過赫連置手中的酒壺裝酒,聞言驚道。
“放肆,你一小小婢子怎好直呼先生名諱!”風挽塵喝道。
“小姐難道知曉先生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