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之今天一天都在回想故茴在警局咬他手臂的模樣,破碎又決絕。
他每每想起,心就會有刺痛感,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到了傍晚這種感覺越發強烈。
無可奈何下,他敲開了故家的門,把張寒雪嚇了一跳。
張寒雪被突如其來的帝都頂端人物身上散發的寒意給震懾住了,呆楞在原地。
得知他是來尋故茴的,心裏不斷琢磨,全帝都知道他討厭那掛名的未婚妻,怎麼還會來找她?
他看著張寒雪支支吾吾說著故茴不在家,說她經常出去瘋玩,夜不歸宿。
他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心虛的模樣,不禁感到厭煩!
他查了小區監控得知故茴根本連門都沒得進,就被趕出家門,可監控裏的女人,臉上沒有絲毫傷心,隻有冷笑。
最後,她上了張銘齊的車。
查到這裏,厲行之不禁有些感慨,她那種軟弱膽怯的性格,確實容易受欺負。
他撥打了張銘齊的電話,得知他沒有跟故茴一起,而是在半路分開,他鬆了一口氣。
張銘齊在故茴下車後一直跟著,看到她進入了旅館才離開,他確實知道她的位置,怎麼說厲行之也是她的未婚夫,雖然傳言他並不待見她,但是故茴跟他一起還是比較安全。
厲行之拿到了故茴的地址後便馬不停蹄趕來,到樓下後他又遲疑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發什麼神經,明明自己以前那麼討厭她,再說他們都已經退婚了...
他心煩意亂的在樓下待了一個小時,在他想離開時,卻發現故茴身穿浴袍出來了。
“你跟哪個男人在旅館?”
故茴上車後,便聽到厲行之的質問。
她嗤笑了一聲,“厲少爺,你這是以什麼身份過問我的私事?”
“你別忘了,你單方麵解除婚約,雙方家長還沒有見麵商議,不算正式解除!”他一字一句道。
“哦~厲少這是舍不得我?嗬嗬,是不是我以前不要臉的糾纏你,現在我突然撤了,你又對我感興趣了?看來你很吃欲擒故縱這一套啊!”她扯著嘴角,不屑一笑。
“你...”
厲行之什麼時候跟別人這樣爭論不休過,按照他的身份地位,完全沒有人敢在他麵前這般放肆,一時之間他難以反駁自己是不是吃這套,因為眼下他確實是這樣。
他有點自惱,為什麼自己要來找她!哪根筋錯了!
故茴看著厲行之這副吃癟的俊臉,更是喜悅。
她按下了車窗,陣陣微風襲來,吹散了她微濕的發,也把涼意吹進了她的心裏。
還能感受微風真好呀!
她在寂靜的夜,把小手伸出了車窗,感受著風拂過指尖。
厲行之見她突然收起全身的刺,身上的薄荷微香和烏黑的發縈繞滿狹小的空間,也填充滿了他的心。
她變得柔和清冷,跟以前不一樣,跟這兩天尖銳的她也不一樣。
有許多時候,原來他真的不了解她。
故茴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傭人正把一道一道的菜端上桌。
這是厲行之的私宅,占地三千平米的莊園。
她在他對麵,中間隔著距離五米的長方形餐桌。
這一刻,厲行之心中有些喪氣,早知道就不帶她回來了,連吃飯的距離都遙不可及,明天就把這該死的餐桌換掉!
他也放不下臉走過去她那頭。
一頓飯吃得悄然無聲。
故茴吃飽喝足後,抬起紅酒杯,杯中的紅酒微微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