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小姐,有什麼事您可以交代給我,我會轉告小姐,她睡下了現在還沒醒,小姐自小身體不好,你沒事還是不要靠近她。”

阻攔她的人皮膚異常白皙,臉上滿是雀斑,腫泡的眼皮底下是一雙如鷹般犀利的眼眸,寸頭白發,跟溫牧野的銀白發有所不同,他甚至連眉毛都是白的,因為他是個患有白化病的人。

故茴怎麼可能會不記得這個人,前世就是他阻攔她去機場的路,還說是奉了淩寒的命令,將她抓回交給故思思,也是他聽了故思思的吩咐,挑斷了她的手筋!

她第一次被淩寒抓住的時候,就跟他說清楚了故思思的所作所為,揭發故思思的真麵目,她才是治好淩南絮的人,而且淩寒也是親眼所見,她時時刻刻都被牽製在故思思身邊。

跟他說了是故思思脅迫她,頂替了她的所有還想繼續壓榨她,她苦苦哀求他放她走,淩寒是相信她的,也承諾會放她離開。

但是他不會幫她,因為故思思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放她離開已經是仁至義盡。

既然已經放她走,怎麼可能又派人來抓她?

這一世她對淩寒也算有所了解,他確實不是出爾反爾的人,那就是眼前的林科有問題!

再見到仇人,故茴渾身都在顫栗,她的血液在沸騰,她手上捏著的黑針已經快抑製不住!

她輕輕笑起來,帶了幾分探究,“你認識故思思嗎?”

她突如其來的發問,讓林科愣了一下,他的遲疑,故茴便已經肯定了內心的猜疑。

“你是怎麼認識我妹妹的?”她再次發問。

“故小姐,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他冷聲道。

“可能是我認錯人了。”故茴冷漠說完,一把推開了他,徑直走到淩南絮的房門口,擰開門把手走了進去。

她要是再不離開,她會徹底控製不住心裏的仇恨,她會把他的手筋挑斷,徹底踩碎他的手,就像他前世對待她那樣!

林科盯著故茴的背影,雙眼微眯思考起來。

她怎麼知道他認識故思思?而且她眼裏的戾氣如有實質,好像他們之間有天大的仇恨,但是他隻見過她一次,便是上次她救了淩寒時,他遠遠見過她一麵,她應該沒有看見自己才對。

關於她的其餘事,他隻在床上聽故思思說過。

他內心深處覺得這個女人不一般,不知道會不會打亂他們的計劃!

故茴見淩南絮安安靜靜的睡在床上,麵容沉靜,歲月靜好的模樣,躁動的情緒漸漸平息。

她伸手探向柔若無骨的小手腕,脈象虛弱,脈搏跳動的異常緩慢,好像有什麼在透支她剩餘不多的生命力。

淩南絮在睡夢中感受到有人觸碰,睜開迷糊的雙眼,看清來人是故茴後,立馬展笑顏開道,“姐姐,你終於來看我啦!你的身體沒事了吧?”

故茴記得上次失約就是中藥那天,她握著淩南絮的手,笑著說道,“我沒事,讓你久等,我來赴約了。”

“多久我都願意等你,姐姐,見到你真好。”說完,她一把抱住了故茴。

故茴被出乎意料的熱烈擁抱給嚇到了,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女孩子之間的友誼就是這樣的嗎?單純炙熱又溫暖。

淩南絮見故茴有些不自在,便放開她,一臉羞赧,支支吾吾道。

“姐姐...抱歉!因為我沒有朋友,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所以難免有些激動,你如果不喜歡擁抱,我以後盡量克製,你不要生氣。”

“小絮你不用道歉,我沒有不喜歡,我很喜歡你這樣溫暖的女孩子。”她說完,回了一個擁抱給淩南絮。

她當然喜歡,喜歡她的求生意誌,喜歡她的勇敢,喜歡她的熱烈,那些都是故茴所沒有的。

淩南絮從小因為身體不好,又是淩氏主支僅存的稀少血脈,從小淩氏家族的長輩就不讓別人接觸她,也不讓她跟別人玩。

因為她情緒波動大就容易暈倒,即便有了新朋友,她們也會被淩氏的人千叮萬囑少接近她,不能帶她出去玩,久而久之,她便再也沒有朋友,整日都是待在家裏,在家裏等哥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