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晉北漠,易北安正在半夢半醒中胡思亂想。突然聽得近前一陣喧嘩。定睛一看,營地一側近百名士兵圍住了一名老者,老者一身道士打扮,身後還躲著一個孩童。
領頭的士官厲聲嗬斥道:“你是什麼人,何事擅闖軍營?”
老者老臉一紅,卻故作正經道:“老夫玄真子,自龍華聖國乾清教而來。舟車勞頓,又是野外之地,聞得酒香實在難耐,特來向各位英雄討杯水酒喝。”
“哈哈哈,素聞乾清教乃是龍華國武林的泰山北鬥,教主清元祖師一手璿璣掌獨步天下,道長何不露兩手自證身份?”士兵堆裏走出一人道。此人正是臉有刀疤手使雙錘吊打易北安的那名軍官,名喚讚多,乃是鎮北軍鐵騎營千夫長,天生神力。
玄真子急不可耐的反問,“是否一經考證,可贈美酒一壺?”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拿了。胡達、鐵朵兒,上!”讚多冷哼一聲發出指令。
兩名高大的士兵一人持長槍,一人持大刀,分從兩側對老者形成夾擊。玄青子招呼身後的孩子退後幾步,舉起一隻手道,“此局本道隻出一掌足矣。”聽得讚多大怒,自己兩個人分居兩側,這道士卻說要一箭雙雕,這是完全不把鎮北鐵騎放在眼裏的意思,剛要開罵,老道士動了,他先是以極快的速度欺身至拿刀士兵的眼前,在幾乎要鼻子碰鼻子的距離突然停下,嚇得這士兵習慣性後撤兩步,再以一個難以理解的步伐回身繞過挺槍來救的另一人,鬼魅而瀟灑的出現在其身後,手掌輕輕放在其背部的鎧甲上,踏地的雙腳驟然一擰,掌力迸發,兩名士兵撞做一團,一時半會怕是爬不起來了。
“花裏胡哨的,老子來會會你!”讚多大喝一聲,赤手空拳跳入陣中,化掌為刀,一記典型的戰場常見招式泰山壓頂。玄真子笑嗬一聲“來得好!”側身堪堪躲過掌風的同時又以早前的方式貼近至讚多身前,讚多也是戰場上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戰士,收掌撤步頂膝一氣嗬成,鐵膝直奔玄真子胸口。但玄真子更快,他每一掌都使的寸勁,碰到即發力,用如今的語言來描述就是——完全沒有後搖!讚多的鐵膝還未至,身體便被他恰到好處的又震出半米,接著又欺身而上,保持著伸手即可摸到讚多的距離。這個距離讓讚多特別難受,拳腳又打不上力,便再度撤步出拳,結果又被震開。轉眼間的功夫,讚多連退六步,卻連玄真子的衣襟都未碰到一毫。一時急眼,幹脆雙手一摟,想把近前的老道扼殺在自己鐵一般的雙臂內。玄青子雙手搭上讚多雙臂順勢往自己一拉,腳下的馬步一緊,身子卻不退反進,低頭將自己的肩膀朝著讚多小腹迎擊了上去,瞬間將讚多撞飛出去十餘米。
這一係列將對方的勢能加以壓製和利用的操作,看得在場所有人歎為觀止。特別是坐在囚車裏的易北安,一邊仔細回味著剛剛的細節,一邊自言自語碎碎念著“明明前一刻高速向前,突然就能改變重心以最快的速度轉身向後。一直讓讚多在攻擊距離上難受,逼得他不再退讓死命向前,轉而用三分力打迎擊打出十二分傷害。這位道長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