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普普通通一支天楚騎兵,不僅僅有北安小兄弟這樣的奇人,還會有雲嫣公主能入法眼之人。這局老夫不才,來向公主親自指定的英雄討教。”矮瘦男子單手一揮,披風應聲而落,露出了一身黑色勁裝,手中的黑色長刀隱隱有氣勁浮動,顯然是用上了極為高明的凝氣於器功夫。對麵的侍衛麵色也是一凝,卻是換了一副麵孔,一反此前的慌亂,沉聲對雲嫣說:“對決前,我有個疑問還請王妃解惑。”雲嫣公主道:“請講。”侍衛道:“公主為何覺得我有能力與墨幫一戰?”
雲嫣公主緩步踱出,娓娓道:“其一,是你的沉著。無論是玄真子道長施展神通時,還是方才被亂箭穿陣,以及天楚六百騎遭屠戮,這行人中隻有你不動如山,氣息平穩。難得的是,亂軍陣中,連帶你胯下的戰馬也能如此平靜,足見你身負武功不同常人;其二,既然本公主是鎮北王要的人,本公主相信此行若是僅僅是千餘尋常士卒,未免也顯得鎮北王太過輕率。其三,是你的刀,哪怕是使用百斤雙錘的讚多,他的馬下蹄印也不及你深,足見這杆刀的重量非常人所能驅使。雖然你剛剛麵對亂箭刻意使用盾牌格擋,但這些細節卻出賣了你。”略作停頓,雲嫣最後一字一句的問道:“那麼你到底是誰?”
侍衛低頭若有所思一會,誠懇抱拳道:“王妃果然聰慧,末將佩服,末將楊之卿。”讚多聞言大驚,連忙搶前一步扶住楊之卿手臂詢問道:“你就是那個在全軍比武奪魁的少年英雄楊之卿?”楚人尚武,鎮北王麾下的20萬鐵騎每年都會舉辦軍中比武,而楊之卿正是上一年的軍中武狀元,被鎮北王收入賬內,成為其親衛。也因為其以負責後勤糧草士卒之身一舉擊敗了軍中公認的三位最強少年將軍而奪魁,所以在軍中被傳為佳話。“正是在下,卑職有軍令在身不得已掩藏身份還望將軍恕罪。”楊之卿不卑不亢答道,隨即轉身抽出馬背上的大刀,示意對麵的矮瘦男子可以開始了。整個山澗瞬間開始彌漫出一股肅殺之意。
“我的刀很重,小心了。”楊之卿率先出手,手中大刀蕩起的刀勢帶著一往無前的刀意。“老夫的刀就喜歡重的!”矮瘦男子揮刀迎上,氣勁帶起滿地黃塵。一聲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後,兩把刀驟然分開,矮瘦男子連退三步,楊之卿卻穩如泰山,顯然單從力道上來看,身材高大的楊之卿更勝一籌。不過楊之卿也暗暗心驚,他這刀精鋼所鑄,重200斤,配合自己的神力與人對敵時從來都是連人帶兵器一並砸碎,但對方僅僅是退後三步,且佩刀無損。顯然對方凝氣於器的功夫令其那把黑刀也具備了同等威勢。矮瘦男子沉聲道出一句:“果然有幾分斤兩,但這還不夠!”黑刀向楊之卿緩緩遞出,楊之卿以不變應萬變,又是一記重刀迎上,這次兩把刀沒有接觸,黑刀上的氣勁剛一接觸楊之卿的重刀,矮瘦男子突然鬆開手中刀杆,刀杆在其掌心快速翻轉,黑刀就像好似一條黑蛇一般,借著楊之卿的刀為攀附之物,直接避開了與其碰撞,轉而翻轉到了楊之卿重刀刀體之上。“中!”矮瘦男子重新握住旋轉的刀柄趁著楊之卿刀勢用老,直刺其左肩,瞬間刺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楊之卿吃痛,揮出兩刀逼退矮瘦男子悶聲而退。兩招交戰,各有勝負,但楊之卿顯然吃的虧更大。矮瘦男子剛剛以氣禦劍,將卸力、纏繞的運勁巧力發揮到了極致,極為高明。
“不帶任何恭維的說,閣下是我平生所遇最強的對手,對氣勁的駕馭方式超出了我的認知。但有件事,可能我也超出了閣下的認知。”楊之卿將刀交到左手,大喝一聲,“讓你見識一下鎮北王親授的絕學——玉陽手!”他的右掌突然泛起一陣青綠色,手掌上的溫度也陡然暴漲,騰騰熱氣甚至蒸發掉了手掌四周空氣中的水分,令到視覺產生扭曲。如果這個時代有攝像機,能將此景錄下來,再以放慢20倍的速度播放的話,可以看到楊之卿這隻手掌每個指頭都在以一種奇特的高速韻律互相摩擦,就如同鑽木取火的原理一般活生生把掌心溫度提高到了接近燃燒的地步。
易北安看到這奇特的一幕忍不住問雲嫣公主道:“公主,這玉陽手什麼來頭?能克製氣勁嗎?”雲嫣淡淡道:“氣勁外化的原理是武者借空氣中的塵埃和水分為載體,承接體內的內息勁力,以此來十步殺一人。玉陽手是鎮北王早年還是副將之身,遭遇敗仗,落難時無意中習得一門絕學,能以力破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