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致遠看看自己的拳頭,真奇怪,自己這麼厲害了嗎?
柳承祖見了血,紅了眼。
像個瘋狗一樣叫了起來:“楊致遠,你敢打老子?我一定讓你後悔!”
“遠哥,你放了他吧!”
婉娘是個女人家,她雖然害怕自己男人吃虧,但也更怕楊致遠重傷柳承祖。
他在衙門裏有人,楊家惹不起。
柳承祖這時候聽見婉娘的聲音,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他在楊致遠的壓製下動彈不得,隻能逞口舌之快。
“楊致遠,你等著,明天老子就帶人過來,把你婆娘賣到萬花樓……”
楊致遠的拳頭像雨點一樣沒頭沒腦落到他的身上,柳承祖殺豬般叫起來。
“遠哥,遠哥,別打了,千萬別鬧出人命,咱們惹不起。”
婉娘掙紮著想要下床拉住楊致遠。
老大學文已經懂事了,及時拉住了他娘。
“爹,爹,別打了,別打了!”
楊致遠仿佛一下子恢複了清醒,收住了拳頭。
他突然覺得渾身虛弱,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柳承祖掙紮了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
往常隻有自己揍楊致遠的份兒,想不到今天居然成了被揍的那個。
他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楊致遠,好漢不吃眼前虧,你今天沒打死我,你給老弟等著!”
柳承祖撂下一句狠話,捂著肚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四個小家夥兒見惡人終於走了,跑過去七手八腳把楊致遠攙扶起來。
“爹,你真是大英雄,打跑了壞人!”
“我要學爹爹,打跑壞人,保護娘和妹妹!”
“爹,你真厲害!”
兒子們圍著楊致遠吹著彩虹屁。
隻有婉娘愁眉緊鎖。
“遠哥,柳承祖今天挨了打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怎麼辦?”
楊致遠定了定神,他不能慌,他是這個家裏的主心骨。
“別害怕,咱以前就不該對他客氣!”
婉娘歎了一口氣,沒再說話。
其實他們不是對柳承祖客氣,實在是因為柳承祖的爹對楊家有恩。
當年楊致遠的爹楊威進山碰到了狼群,要不是柳大洪碰巧遇見衝進去救他,楊威恐怕早就葬身狼腹了。
為了救楊威,柳大洪也受了重傷,兩人也算是生死之交,傷好後就結拜了兄弟。
這麼多年來,楊家一直把柳大洪家當恩人看待。
柳大洪對楊家這唯一的外姓人家也格外照顧。
老楊兩口子先後生病,掏空了家底。
柳大洪是村裏的大戶,銀錢上寬裕,所以湯藥費最後都是柳大洪支援他們。
這也是為什麼柳大洪去世之後柳承祖追著楊致遠要銀子的原因。
楊致遠知道柳承祖的為人秉性,可念在他是恩人的兒子,所以總是百般忍讓。
兩年來自己掙的一點錢連同裏正後來分給他家的三畝地都給了柳承祖,就這,柳承祖還是不肯放過他。
與其說為了討幾兩銀子,不如說柳承祖就是看楊致遠好欺負,故意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