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哥,我總覺得咱這閨女不一般。”

楊致遠點點頭,若有所思:“不管咱閨女有多不一般,那都是咱閨女,咱得護著她。”

婉娘拍了拍睡得香甜的小寶貝,滿眼溫柔:“是,到了咱家就是咱閨女,咱得護著她!”

楊致遠點點頭:“婉妹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受欺負。”

婉娘知道自己的丈夫一定是想到了柳承祖的事兒,於是趕緊換了話題。

兩人又說了幾句閑話,婉娘便勸楊致遠趕緊休息,明天還要早起去城裏賣魚。

婉娘是女人家,到底心思重。

聽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和丈夫均勻的呼吸聲,婉娘卻怎麼也睡不著。

摟緊懷裏的小寶貝,喃喃道:“安安,娘知道你孝順,可你還是小人兒家,別隨便用你那些本事,娘怕你折福。”

懷裏的小嬰兒似乎聽懂了她的話,晃了晃小胳膊。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她的本事還大著呢……

因為要進城去賣魚,第二天,楊致遠起了個大早。

除了早飯,楊致遠還多做了些,如果自己回來晚了婉娘跟幾個孩子能熱熱吃。

留了幾條魚自己吃,另有兩條準備送給七嬸子。

這樣,楊致遠能拿去賣的魚還有二十條。

他雖是個讀書人,卻不是文弱書生。

早年家裏有田的時候,也做慣了農活,有把子力氣。

二十條魚分別放在兩個木桶裏,又加了些水確保這一路魚不會死。

一根扁擔挑起來雖然不輕,但楊致遠心裏卻輕快。

他覺得自己肩膀上挑的不是魚,而是一家人的好日子。

臨出門,婉娘叮囑他買一把五色絲線回來。

楊致遠以為她要做針線,便勸她:“婉妹,你還在月子裏,做針線毀眼。”

哪知婉娘擺擺手,從枕頭下麵摸出閨女手裏的那塊玉道:“不是做針線,我是想給這玉打幾根絡子,等閨女再大一些給她掛著。”

楊致遠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便答應她買最好的絲線。

又叮囑了大兒子幾句,楊致遠便挑著魚出門了。

柳樹村離涼州城隻有五六裏,楊致遠把魚放到大街上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夏日的太陽才剛到頭頂。

昨天剛下過雨,天氣也沒那麼熱。

楊致遠放下擔子,紮開架式準備吆喝幾聲。

賣魚倆字還沒喊出口,就見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停在了自己麵前。

桶裏的魚好像有靈性,立刻很懂事的撲騰起來。

一年了,方圓百裏沒下過一滴雨,大河小溝的早就幹了,這活蹦亂跳的大鯉魚自然是個稀罕物。

男人隻略瞅了瞅魚,便道:“年輕人,這魚我全要了,可以給我送到店裏嗎?”

楊致遠心頭一喜,連連點頭:“使得!”

楊致遠挑著魚跟男人來到一個叫貴賓樓的地方,這是涼州城最大的酒樓,男人正是這酒樓的老板王金。

招呼夥計把魚搬到廚房,王金問他叫什麼是哪裏人,楊致遠都一一告訴了。

王金又問他這樣的魚以後能不能每天送二十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