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確實找到了薛無忌,但是很可惜,薛無忌雖然可以暫時壓製趙瞻體內的毒惡化,但要解毒,他也是束手無策。
大宅的後院內室。
趙瞻裹在厚厚的狐裘大氅裏仍是冷得渾身發抖。
管嫂子遞過來剛煮好的一碗魚湯,心疼道:“主子,您就是太熱心,要我說,這事兒您不該管,您的身子比什麼都要緊。”
趙瞻喝了一口湯,有了些暖和氣,便道:“這幾日總聽你們講楊家的事,我是看重這個楊秀才的人品。”
管嫂子還要勸,李福拉住了她。
李福畢竟先後伺候過兩個皇帝,帝王心術還是懂一些的。
眼前的這位,別看年紀小,那可是正宗的帝王血脈,心思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楊家是讀書人家,從他們打聽的消息來看,楊家父子也不是那等眼皮子淺的鄉下人,且都是讀書人。
品德好,又一心求學,那就是帝王心中最理想的人才了。
哪個帝王不想籠絡讀書人?
李福看得懂,看得遠,但他不能說,更不能跟管嫂子說。
在帝王跟前伺候,什麼時候該長耳朵,什麼時候該長嘴,李福分得很清。
到了晚間約定的時候,柳家兄弟果然帶著一幫子村民找楊致遠去河裏撈魚。
楊致遠親了親閨女,帶上家裏一個竹筐子出了門。
月色朦朧,楊致遠見村裏人手裏都是拿著些竹筐子,竹籃子。
也是,柳樹村人誰家也沒正經撈過魚,隻能拿些湊手的東西權當漁網了。
來到小河邊,大家爭先恐後把竹筐子,竹籃子下到河裏。
很多人根本沒有撈魚的經驗,楊致遠也一樣沒經驗。
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根本不用擔心。
他的筐子一下到河裏,那些魚像是得到了命令似的,排著隊往他筐子裏遊。
大鯉魚在月光下泛著銀白色的光,像一道道閃電躥進他的竹筐。
大勇、大壯兄弟倆也撈到好幾條。
越來越多的人撈到了魚,人群漸漸熱鬧起來。
當然也有沒撈到魚的,看著人家筐子裏的魚急得眼裏冒火。
“楊致遠,你都撈了多少魚了,還在這兒跟我們搶。”
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語氣氣急敗壞。
“就是,魚都跑你那兒去了,我們還怎麼撈?”
又有一個人陰陽怪氣。
“放你娘的屁,你們撈不到魚能怪人家楊秀才?”
柳大壯是個直腸子,直接懟了回去。
楊致遠直起腰,大聲道:“能不能撈上魚那得看自己造化,撈不上魚就該自己反省做沒做過虧心事。
還有臉在這兒埋怨人?我都替你們害臊!”
按楊致遠的邏輯,這魚就是自己閨女送來的,那就得有造化的人才能撈著。
沒撈到的人,那就是活該!
“大侄子,我們對不起你,你送魚是好心,想不到有些人不知道感恩。”
不知什麼時候裏正柳長栓也來到楊致遠身旁。
剛才的話柳長栓也聽見了,光線暗人又多,一時間也看不清誰在抱怨。
話說回來就是看清是誰,柳長栓也不好說什麼,不然又是給楊致遠拉仇恨。
楊致遠道:“七叔,該做的我都做了,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