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薛無忌是個怪人,他給趙瞻治病可不是因為他是大魏未來的儲君。
薛無忌有三不治,看不順眼不治,不是疑難雜症不治,以權壓人者不治。
他從不把達官貴人放在眼裏,所以搞得那些有錢有權的人家對他又愛又恨。
愛他妙手回春,恨他拿腔作勢。
現在的李福就對他又愛又恨。
恨不得揪他的胡子。
終於,薛無忌睜開了眼,皺眉道:“奇怪,看脈象確實有一股奇怪的氣體在脈息流竄,但能不能衝淡寒毒,還言之尚早。”
管嫂子和李福先是一喜,緊接著有些泄氣。
“官奴,你今天都吃了些什麼?”
薛無忌問趙瞻。
趙瞻小臉一臉懵:“跟以前一樣啊,就是管嫂子做那些。”
大家都把眼光投向管嫂子,慌得管嫂子像做了什麼錯事,趕緊道:“我,我,奴婢,奴婢就是做一些殿下尋常愛吃的,沒什麼特別的。”
薛老怪撚著胡子道:“沒什麼特別的?那就怪了。”
管嫂子低頭想了想,道:“有特別的,今天殿下抱了楊家的閨女。”
“什麼?”
薛無忌一聽就怪叫起來:“官奴,你,你居然抱人家閨女?”
趙瞻:“……”
李福推了他一把:“薛老怪,你少大驚小怪,楊家閨女出生才十來天。”
“哦,還好,還好。”薛無忌拍了拍胸口。
“出生才十來天?”
李福和管嫂子都點點頭。
薛無忌自言自語:“難道是這小丫頭作怪,嗯,古書上也有記載以人肉入藥……”
李福和管嫂子聽得都是麵色發白,怪不得人家叫他鬼醫,居然用人肉入藥。
趙瞻聽得渾身一愣,喝道:“薛神醫!”
“啊?”
薛無忌的思緒被拉回來,看他們用恐怖的眼神看著他,突然笑了:“嗨,說說而已,人肉入藥沒有依據。”
站在門口的逐月嘴角抽了抽,這麼說要是有依據的話他還真敢用人肉入藥唄!
都說他們手上有刀劍的人心狠,依她看這個什麼薛神醫可比他們冷血多了。
“薛老怪,接下來呢,主子這個情況能維持嗎?”
李福追問道。
“這個嘛”,薛無忌捋了捋胡子,“明天繼續抱人家閨女唄,多抱幾次看看效果。”
說得幾個人都愣住了。
聽聽,這像是一個神醫說的話嗎?
趙瞻一張臉難得漲得發紅,罵了句:“薛神醫,你這方子真不正經!”
他嘴上雖這麼說,但此後果然每天雷打不動去楊家抱人家閨女,一抱就舍不得撒手。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這一天,楊致遠回家聽婉娘講了白天發生的事兒,氣得他一個讀書人跳著腳在院子裏罵。
他正罵著,外麵有人砰砰敲門。
一開門,見是柳三麻子的婆娘帶著幾個孩子,還有其他幾個人的老婆孩子圍在家門口。
一見他開門,門外的人呼啦一聲齊刷刷給楊致遠跪下了。
“楊秀才,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求求你說個情把我家那口子放回來吧!”
“求求你,把我爹放回來吧!”
“求求你了楊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