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道:“楊掌櫃,多謝你的好意,但是孟家長房的兒孫必須自小見識風雨,這一趟,堂兒一定要跟著去。”
這一刻,人們才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憔悴早衰的女人畢竟是京城孟家商行的當家主母。
即便經受了磨難,甚至瀕臨死亡,隻要給她機會,骨子裏的驕傲就會如春天的草芽,蓬勃生長。
梁謹在一旁看得熱血沸騰,也終於明白京城那麼多商行,為何爹爹獨推崇孟家。
梁謹道:“夫人,也讓我跟著去吧,向孟家施以援手,也是家父的意思。”
孫氏看了他半天,終是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梁公子了。”
逐月也想跟著去,但她不是自由身,所有的行動都需要向趙瞻彙報。
孟家在京城,趙瞻也有自己的顧慮。
最後,在安安的建議下挑了一名眼生的暗衛跟著。
這暗衛也跟了趙瞻有幾年了,名叫觀棋。
安安乍聽到這個名字,撲哧笑了。
“瞻哥哥,追風他們的師父真是個妙人,明明幹的是令人是聞風喪膽的買賣,怎麼給徒弟們取的名字都這麼婉約?”
趙瞻道:“怎麼?手握兵器的人就不能錦心繡口了?”
安安趕緊擺擺小手,道:“人家就是沒想到嘛!”
趙瞻拽了拽她的小啾啾,道:“你想不到的還多著呢!”
安安翻了個白眼兒,心道:你想不到的也多著呢,哼!
就這樣,孟麗君,孟堂,梁謹和觀棋四人即日動身。
動身前,安安找到孟麗君和孟堂,遞給她姐弟倆每人一個護身符,道:“麗君姐姐,你們帶上這個,保你們無虞。”
孟麗君雖猜不透安安的身份,但她是個最聰敏不過的姑娘,早已看出安安非同尋常,所以對護身符珍而重之。
再三謝過安安,孟麗君便帶著弟弟跟等在外麵的觀棋和梁謹一行人出發了。
當夜,趙瞻便接到暗衛傳來的消息,涼州驛丞吳天榮死在了自己的住所,凶手把現場偽裝成了吳天榮上吊自殺的假象。
趙瞻沒說什麼,隻讓那人下去了。
李福在旁道:“殿下,孟家這姑娘可真是個有仇必報的主。”
趙瞻意味深長道:“恩怨分明,有仇必報,我看很好!”
又問:“吳家現在還有什麼人嗎?”
李福道:“吳天榮的正妻去年就被他休了,後來死在一個小院兒裏,他自己被罷官後小妾也跟人跑了。
要說吳家還有什麼人,就剩一個兒子和一個閨女了。
據追風說柳苗跟他提起過吳天榮的閨女在老鴰山出現過,隻是後來肅清老鴰山沒見她的影子。
再就是吳天榮的兒子,是個不學無術之輩,吳天榮一死,估計他也就沒了著落。”
趙瞻緩緩點頭,道:“還是著人盯著點兒,怕就怕狗急跳牆。”
李福答應了一聲出去安排了。
孟麗君等人日夜馬不停蹄,不過五六日便趕到了京城。
他們到孟家大宅的時候酉時剛過,正是華燈初上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