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神醫……”

看到安安,哥舒吉布變得很激動,掙紮著要起來:“……快,救父汗,救阿雅……”

薛無忌見他身上的傷口隨著他的動作又滲出血來,趕緊上前扶住他。

安安喂他吃了一丸藥,過了片刻,哥舒吉布的氣息才平穩了些。

“小,小神醫,是阿雅告訴我,父汗曾告訴她——如果部落內出了事——可以向你求助。”

安安點點頭。

哥舒吉布繼續說下去:“哥舒阿爾勾結父汗身邊的巫師阿史德背叛了父汗,父汗已經消失十天了。”

薛無忌吃驚地問道::“大汗會不會已經……”

哥舒吉布知道他想說什麼,抬起手打斷了他的話,道:“不,哥舒阿爾不會那麼傻,他們一定是囚禁了父汗,因為他手裏沒有突厥汗的信物狼頭指環。”

薛無忌略有所悟,點了點頭。

他曾經在胡族領地混過不少時日,所以對突厥部的一些傳說還略知一二。

據說狼頭指環是第一代突厥國王阿史那傳下來的信物,隻有得到這個指環才是突厥部公認的汗王。

安安若有所思,喃喃道:“這麼說要想揭穿哥舒阿爾的陰謀首先要找到大汗。”

她略一思索,道:“三王子,你先在這裏養傷,至於你父汗的下落,我會想辦法搞清楚,也會將他搭救出來。”

“謝謝小神醫!”

說罷又將右手合在胸口,虔誠道:“狼王保佑!”

當夜,安安解除了小雪身上的障眼法,又將追蹤器給它,交代幾句便放她出去了。

突厥,哥舒阿爾府中的地牢。

哥舒伊勒已經被關了十天了。

想起十天前的事,他就後悔不已,自己不該對一頭白眼狼心軟。

哥舒伊勒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如果不是隨身帶著那個小神醫給的藥丸,估計他已經死了。

十天前,他從涼州回到草原,第一件事就是提審試圖弑殺自己的兒子哥舒阿爾。

哥舒阿爾抱住他的雙腿,親吻他的靴子,痛哭流涕請求他的原諒。

他甚至說起了自己的母親,那個女人是為了救哥舒伊勒而死。

哥舒伊勒原諒了他,答應留他一條性命,隻是將其貶為庶民。

“父汗,孩兒臨行前敬您最後一杯酒!”

哥舒阿爾流著淚,端著酒杯。

哥舒伊勒沒有懷疑,因為酒是自己身邊的巫師阿史德準備的,他信得過阿史德。

然而,酒裏有毒,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座地牢裏了。

哥舒伊勒靠著頭頂的一扇小窗投進的日光計算著自己被關進來的天數,他心中暗自祈禱。

希望哥舒雅沒有遭到毒手,希望她能及時告訴哥舒吉布去涼州求救。

牢門被粗暴地推開了,進來的是哥舒阿爾。

“死老頭,想好了嗎?”

哥舒阿爾不耐煩地問。

哥舒伊勒不說話。

“哼,你還是乖乖交出指環,那樣,或許我還可以發發善心,留你做個汗父,讓你多活幾年……”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哥舒伊勒嘲笑的聲音,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指環我是不會交到你這種弑父的禽獸手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