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麵的張濤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安安心裏一陣冷笑。
今日堂審,也許就是張濤政治生涯結束的序幕。
審訊開始前,三法司的幾個尚書和侍郎提前到了。
因為廉王是今天的主審,所以他是最後一個到的。
廉王落座,一拍驚堂木,廳堂內外瞬間鴉雀無聲。
“來呀,著刑部司帶楊學文上堂!”
“回稟廉王,楊學文昨晚畏罪自殺,上吊了!”
出來回話的正是孫不壞。
張濤唇邊冒出一絲冷笑。
“上吊?真是便宜他了!”
堂外聽審的一幫人立刻又嘰嘰喳喳議論開了。
廉王拍了拍驚堂木,大理寺的一幫差官再三嗬斥,周圍才算又安靜下來。
幾個尚書和侍郎也都麵麵相覷。
又都抬頭看著廉王。
這,這還審什麼呀?
審問還沒開始打死人的就先畏罪自殺了。
這就等於是承認了罪行,一命抵一命了。
廉王斜眼瞅了瞅旁邊的楊家人,見他們聽見楊學文的死訊並沒有表現出多少激動。
這很不尋常!
廉王咳嗽了一聲,道:“孫不壞,還是把楊學文抬上來吧!”
“他畢竟是聖上欽點的狀元,就是畏罪自殺,也要驗明正身!”
孫不壞轉身吩咐一個手下去了。
刑部司大牢離大理寺並不遠,堂上的幾位大人開始竊竊私語交流對這個案子的看法。
安安瞅了對麵的張濤一眼,道:“張相看起來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呀!”
張濤沒有睜眼瞅她,隻幽幽開了口:“安定縣主,一命抵一命,本相也談不上滿意不滿意。”
安安道:“張相是滿意了,隻怕張相的孫子要死不瞑目了!”
張濤一驚,瞬間睜大了眼睛:“你——”
安安故意歎氣,道:“唉,張相故意放走真正的凶手,不知道你的孫子知道後會不會怪你呢?”
李福接口道:“唉,這人啊,據說死不瞑目的人連投胎都不得安生!”
公主府的管家跟著搭腔道:“可不是嗎?年紀輕輕若不能再投胎到個好人家,那才是真的慘哦!”
張濤一雙手握著椅子的扶手崩得青筋凸起。
“你們,你們住口!”
廉王對他們下麵的唇槍舌劍隻作看不見,閉目養神。
“報!”
王府一個侍衛進來,跪下道:“王爺,駙馬來了。”
昭帝不僅一個妹子,大魏也不止一個駙馬。
但若不用提名道姓隻稱駙馬的也就隻有一人,那就是樂陽公主的駙馬宋景恒。
堂外瞧熱鬧的百姓瞬間覺得自己今天吃瓜吃著了。
今天的主審是當朝第一王爺廉王,現在連當朝最得意的駙馬也來了。
這,這次大理寺的案子規格也太高了吧!
宋景恒邁著大步進來了,他給堂上的廉王拱了拱手,道:“王爺,今日公主府是專為這次的案子來提供線索的。”
“哦?”
廉王身子往前傾了傾,道:“駙馬可是有什麼新發現?”
宋景恒道:“正是!”
“昨日公主府的侍衛就接到線報,說是有人看見張耀文當街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