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安安每天都在國公府。

楊致遠和婉娘每天也都過來,至晚方回楊宅。

趙瞻依舊每天晚上來找安安。

竹哨就是暗號。

兩個暗衛依舊跟著安安。

現在都不能叫暗衛了,叫“明衛”還差不多。

反正他們也瞞不過小主子,幹脆也不費心隱藏了。

國公爺沒說讓他們不跟,他們也不敢不跟。

至於國公爺,反正外孫女也沒說不讓跟。

那他就接著裝糊塗,不能撤人。

反正趙家那小小子,他就是不放心。

這一天,一家子圍在一起吃飯。

國公爺實在忍不住,跟閨女和女婿抱怨。

“婉兒,賢婿,你們對安安也不上心。”

“趙家那小子天天來找安安,哼,我看他是不安好心!”

趙家那小子?

婉娘和楊致遠對視一眼,眼皮子跳了跳。

老爹這是在說靖王殿下,當今聖上的嫡皇子嗎?

“嶽父,我,我做不了主,婉娘——”

旁邊坐著的婉娘瞪了他一眼。

國公爺咳了一聲:“婉兒,你總得讓人家把話說完。”

婉娘笑笑:“爹,你們就是想得多。”

“官奴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他什麼樣我心裏清楚。”

“他對安安比我這個娘都不差,又是個有分寸的。”

小安安給娘伸了個大拇指,狂點頭。

還是娘明理。

再說了,她跟趙瞻那小子在一起有很多正事要做的好不?

人家當親娘的都這麼說了,桌上兩個大男人隻好默默吃飯。

昭帝這邊,對張濤一家的判決終於確定了,張家滿門抄斬。

因他罪行極多,故而昭帝下旨將其罪狀一一列舉張貼於鬧市。

就連下麵各州縣也都收到了聖旨,務必將張濤的罪行昭告天下。

為了殺雞儆猴,張家的死刑動靜鬧得很大。

到了行刑這一天,通往刑場的一路上都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監斬官是廉王,負責秩序維護的是薑啟。

一大早,薑啟就撥了大批禦林軍有條不紊侍立在道路兩側。

張濤一家子三三兩兩被鎖在囚車內。

囚車所過之處,百姓們指指點點。

“活該,瑪德,老子吃糠咽菜就養活了這個大老鼠!”

“據說從他家抄出來一萬萬兩白銀。”

“我還聽說他家的米吃不完都發黴了。”

“娘的,老百姓年年都有餓死的,他倒好,米都放得發黴了!”

“他老婆也不是啥好人,光是家裏的小丫頭都打死了十幾個。”

“但凡平頭正臉的,她都覺得人家想勾引家主子!”

“這下好了,不用怕了,直接斷子絕孫!”

……

人們議論紛紛,個個恨得咬牙切齒。

等到囚車一走近,靠前的百姓手裏有什麼就直接往張濤和他婆娘臉上招呼什麼。

個個都是早有準備。

爛菜葉子、臭雞蛋,還有潑泔水扔牛糞的。

一時間腥的臭的都往張家人身上、臉上招呼。

兩旁的侍衛樂見其成,不過礙於公務,虛張聲勢驅趕著百姓。

起初有些百姓果然嚇得收了手,不過片刻之間便領會了意思。

大家砸得更歡了。

張家婆娘可是相府小姐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