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兄弟雖然也聽過楊家小郡主的威名,

不過看著眼前這個粉妝玉砌的小姑娘,怎麼也無法將她跟那個無所不能的郡主聯係起來。

雖然被老娘推著給安安見了禮,但他們眼中的輕蔑逃不過安安的眼睛。

安安暫時隻裝作看不見,問那婦人。

“你要把蓮兒帶走?”

那婦人點點頭:“郡主,她是我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

如今翅膀硬了,不認我這個娘了。

郡主您宅心仁厚,惜老憐貧,一定要為我這個窮老婆子作主啊!”

這幾句話下來,安安倒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想道德綁架她?

嗬,想得美!

“既然家裏窮,怎麼不讓你兩個兒子出去找活兒幹?”

那婆子一怔,期期艾艾道:“郡主,實在是,老婆子這倆兒子身子都不好。”

安安眯了眯眼。

還真是長了一張巧嘴!

“既然你兒子身子不好,還成什麼親啊,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嗎?”

噗!

逐月一個忍不住笑了出來。

郡主這張嘴可真是要命!

站在附近的幾個侍衛也都努力憋笑。

他們既不敢走遠,也不敢靠近。

隻密切關注著這邊的情況,準備隨時聽候郡主吩咐。

“娘,你胡說什麼?

誰身子不好了?”

兩兄弟急得直扒拉那婦人。

其中一人道:“郡主,這是我們的家事。

我娘將她養這麼大,她報答我們也是應該的。”

那婦人接口道:“郡主若是向著蓮兒這丫頭,豈不是向著知恩不圖報的白眼兒狼?”

逐月聽得直皺眉,喝道:“郡主自有道理,輪得到你來議論?”

那婦人見識了逐月的厲害,趕緊住了口。

一旁的蓮兒隻是哭,嘴裏不停喃喃:“我不嫁人,我不嫁人!”

剛才的漢子咬了咬牙,對著安安叩頭,道:“郡主,小的有話說!”

“你說!”

“你敢!”

兩兄弟殺氣騰騰瞪著漢子。

逐月朝兩兄弟後背各踢了一腳,對那漢子道:“你盡管說,我看誰敢動你的家人!”

那婦人立馬躺到地上撒潑打滾:“哎呦,我老婆子不活了。

郡主家就能仗勢欺人,哎呦,老天爺——”

她自忖眼前的是個小姑娘,一定沒見過她這撒潑打滾的把戲。

給她三兩下一鬧,說不定郡主嫌煩就不管了。

誰知她這一撒潑,最先看不下去的是那漢子。

他氣得頭上青筋暴起,暴喝一聲:“張家嫂子,你別嚎了。

當年的事兒,別人不知道,我知道!”

那婆子一聽,矛頭立刻對準這漢子。

“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就敢胡說八道——”

逐月往侍衛那邊瞅了一眼:“還愣著幹什麼,還不過來給我堵住她的嘴!”

幾個侍衛一擁而上。

大強、二強兩兄弟見幾個侍衛來勢洶洶,手都扣在腰間的刀上。

嚇得根本不敢阻攔,由著侍衛撕了他們的衣襟把婆子的嘴堵上了。

這邊消停了,安安才對那漢子道:“你說吧!”

“郡主,這婆子原是蓮兒這丫頭的舅母。

當年是她娘將她送過來的。

聽說她爹死了,她娘回去後跟著殉了情。”

“其實,這婆子也不是白養活蓮兒。

住在附近的鄰居都知道,蓮兒的父母死後不僅留下五間大瓦房,還有二十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