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這才意識到這個大魏朝是個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
他剛才吟誦的詩句,這個朝代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看來偉大的文學作品無論在任何時代都有它蓬勃的魅力。
“是你自己作的詩嗎?”
逐月又問。
葉寒笑了:“不不不,我可沒有這樣的才華。
這是——”
“這是我們家鄉的一個私塾先生做的。”
對不起了王勃大師。
隻能委屈您當一次私塾先生了。
“還有嗎?”
“什麼?”
“這位先生的詩句。”
“哦,我,我隻記得兩句。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逐月重複了一遍。
“好美呀!這樣的詩句!”
葉寒怕她再接著問跟這句詩有關的問題,於是趕緊轉移話題。
“逐月姑娘,你好像很怕王副將!”
他的語氣裏帶了些調侃。
逐月不像這個朝代的其他女人,跟她在一起葉寒感覺很放鬆。
所以,問出這樣的話也不怕她羞了或者惱了。
果然,逐月的反應並沒有讓他覺得這是什麼禁忌話題。
隻聽她很平靜地說:“也算是怕吧!”
葉寒忍俊不禁:“還有逐月姑娘怕的?”
“葉寒,你這是明知故問嗎?
你已經看出來他對我的心思了,還說!”
葉寒不笑了。
正色道:“這裏的女子不是到了一定年紀就要嫁人嗎?”
逐月嗤了一聲:“還這裏的女子,你們那兒的女子不是這樣嗎?”
葉寒沒說話。
如果他告訴她,自己家鄉的女子什麼樣,她一定會以為自己是在說夢話。
逐月見他沒說話,歎了一口氣。
自顧說道:“大魏的女子走到哪兒不都一樣?”
在大魏,我這個年齡已經是很老的老姑娘了。”
“我知道,有人背地裏會議論。
覺得到了我這個年齡有人願意娶我就不錯了。
可是,我不想像她們因為年紀大了就隨便找個人嫁了。”
“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的女子實在是不夠——”
她停住了,歪著腦袋看著他,似乎是在想該用什麼詞合適。
突然,她狡黠一笑,似是終於想到了合適的詞:“可愛?”
“恰恰相反!”
葉寒想都沒想。
盡管他不知道逐月的具體年齡,但是看樣子她頂多不過二十五六歲。
在他生活的那個時代,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們恐怕還在讀研究生。
別說結婚了,她們甚至連戀愛也不談。
在大魏,逐月能有這樣的覺悟,葉寒覺得她很了不起。
恰恰相反四個字,逐月過了一陣子才反應過來。
她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燒,幸虧暮色掩蓋了一切。
兩人又沉默了許久。
兩匹馬並排走著,時遠時近。
近的時候,兩匹馬的頭碰在一起,馬上的人甚至呼吸相聞。
初春的空氣中流動著莫名的曖昧。
仿佛是為了緩解氣氛,逐月輕咳了一聲。
問他:“你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不成親?”
我對婚姻並不看好!
葉寒幾乎衝口而出。
這是他的心裏話。
在他出生不久,他的父母就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