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想到東方家的事可能還有隱情,少不得要知州幫忙。

故而隻在梁家吃了一頓飯,便搬進了浙州的官邸。

說是官邸,其實行製已經很接近行宮。

知州又分撥了很多丫頭仆人來伺候。

又要日日來晨昏定省。

安安聽得頭疼,喝令他們將這些都免了。

隻留下一個看起來很機靈的小廝並一個看起來很麵善的小丫頭。

月亮聽從安安的安排,一進浙州府就戴上了麵紗。

這也是免得有人認出月亮。

在事情完全搞清楚之前,安安不想橫生枝節。

無論是對梁家人還是對知州,安安都沒有說自己此行的真實目的。

隻說是想考察南邊的市場。

他們自然也不敢深問。

第二日,安安便帶著月亮去了東方家的宅子。

浙州府人沒人不知道東方家.

安安稍一打聽,便問出了東方家的地址。

兩人便裝作閑逛的遊人,很快就到了東方家所在的那條街上。

怪不得管事的說東方家是鍾鳴鼎食的大家族。

安安到了這條街上,才真正體會這句話。

這條街就叫東方大街。

原來是東方家的宅子占了大半條街。

這條街也比別處繁華。

兩人溜溜達達來到東方家門前。

見門前兩個高大的石獅子把門,巍峨的門樓好不氣派。

門口的台階上站著兩個守門的下人。

安安抬頭看了看,依稀瞥見院內草木鬱鬱蔥蔥。

幾棵長在牆邊的橘子樹結了稠密的果子。

累累垂垂的果子有些已經掛到了牆外。

安安道:“這東方家如今仍是氣象不凡,並無衰敗之象。

月亮,咱們不如直接直接進去吧!”

安安說著,轉頭一看,見月亮正愣愣地抬頭看那滿樹的橘子。

“郡主,我好像記得這些橘子樹。”

月亮道,“好幾次我做夢就是夢見摘橘子。

夢裏有個人爬上樹給我摘橘子,我站在下麵接著。

夢裏的場景很真實,好像摘橘子的是我的爹娘。

夢裏的我笑得很快樂。”

月亮說著,眼淚卻流了下來。

“那肯定就沒錯了。

咱們走!”

安安拉著月亮的手就要往宅子裏進。

她們剛跨上台階,大門嘩啦打開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走了出來。

他看起來年紀已經很大了,佝僂著背,腳步有些虛浮。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扔出來一個卷軸。

“去,拿著這幅畫去找。

一定能找到孫小姐!”

“雲兒,雲兒!”

那老人嘴裏喊著,趕著從地上撿起來那個卷軸。

他用袖子仔細擦了擦卷軸上的土,寶貝似的將卷軸抱進懷裏。

“狗奴才!”

他回頭瞅了管家一眼。

嘟囔著走下台階。

安安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懷疑麵前這個老人就是東方碩。

可是看他有些神神叨叨的,心裏又有些懷疑。

於是走上台階問其中一個看門人。

“大叔,請問東方大老爺在府中嗎?”

那人見問話的是個小姑娘,上下打量她一眼。

不屑道:“一個小孩子家打聽那麼多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