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梁雙雙身邊又沒有跟著的丫頭。

所以月亮便幫著她將衣服換下來。

除了外麵的衣裙,月亮和安安都是一愣。

原來她外麵衣裙還算光鮮,可裏麵的襯裙卻十分破舊。

且不說看顏色已經洗過很多次了。

就是大小都能看出自己改過的痕跡。

月亮憤憤道:“這個張氏,她竟這般苛待你。

你爹都不管的嗎?”

梁雙雙苦笑一聲:“我爹?

我爹比張氏還恨我。

在他眼裏,我的存在就是他的汙點吧!”

“所以你才想去找你三叔?”

安安問。

梁雙雙點點頭。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爹也不待見三叔。

那一年,三叔回來我求他帶我走。

誰知道讓我爹知道了,跟我三叔大吵一架。

後來,嫡母還說三叔想拐帶我,沒安好心!”

梁雙雙說著,又落下淚來。

“本來,我想著忍一忍就算了。

免得因為我,搞得家宅不寧。

可——”

“可我前幾天不小心聽見了嫡母與外麵媒人的談話,她,她竟然想把我嫁給一個老頭子做妾!

嗚嗚嗚嗚!”

說到這裏,梁雙雙徹底繃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

“太過分了!”

月亮氣得小臉兒通紅。

“郡主,我,我除了三叔實在也沒個投奔的地方。

所以,所以才鬥膽求到了郡主這裏。”

“郡主,咱們幫幫雙雙姐姐吧!”

安安拍拍兩人的手以示安慰。

“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多謝郡主!”

梁雙雙心裏歡喜,又要給安安下跪。

安安一把按住了她。

“以後咱們在一塊兒別動不動就跪。”

月亮笑笑:“我就說吧,郡主跟那些人都不一樣。

她不喜歡人家動不動下跪。”

說罷,又道:“雙雙姐姐,你等等。

我去拿一套襯裙給你。”

雙雙不好意思,伸手要攔著。

安安笑道:“雙雙,你讓她去。

剛才都說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不用這麼客氣。”

梁雙雙不到兩歲就死了娘。

有記憶以來都是在嫡母手底下討生活。

雖說太奶奶和二姨奶奶(梁謹的娘)都照顧自己。

但畢竟她跟在張氏身邊生活。

張氏在外麵又會裝模作樣。

所以從小到大受了多少委屈隻有她自己知道。

梁雪兒跟她是姐妹不假。

可她自詡自己是嫡出,很看不上梁雙雙。

還時常罵她是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

今日到了東方府中,她第一次感受到不要任何回報的善意。

她們年齡接近,梁雙雙第一次在同齡人身上感受到純粹的友誼。

她總是忍不住掉淚。

有委屈,更有感激和感動。

安安又豈會不明白她的心思。

她寧可忍受滾水燙傷也要賭一個單獨跟自己說話的機會。

可見她在張氏手底下的生活有多難。

隻是,若將她帶走怕也不是那麼容易。

畢竟,梁家在浙州也算有頭有臉的人家。

尤其是那個梁奮。

自己做了沒臉的事偏偏在外麵還十分要個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