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開放程度,其實有時候遠超於你們的想象。
有時候村裏一些以兄弟相稱的老光棍兒,其實就是相互陪伴、相互照顧了一輩子的伴侶。
隻是人家不願意聽閑言碎語,隻想著過好自己的日子罷了。
顏屛君為了和劉建在一起,給了他不死之身。
為了不被陰差發現他們的藏身之處,才把那魚池改成了陷阱,不讓自己的子民再吃人了。
話說到這裏,顏屛君也平複了方才的怨氣,揮揮衣袖,說你們走吧,出去的時候,記得把墓門的機關修複好。
我跟師父一聽,連忙起身告辭。
劉建此時還不忘自己的承諾,說晚些時候,會把茶葉送上。
我跟師父連連拜謝,然後就離開了。
下了石階以後,我發現陳卓、陸昭以及那些土夫子的屍體都不見了。
我剛想開口問,師父就搖搖頭,示意出去再說。
等我們走到宮門口,剛要去卸門栓,那門栓竟然就自己打開了。
按照顏屛君交代的,我們出去後,師父重新為那些侍女宮燈用朱砂點了眼睛,又將墓門上士兵鎧甲上的糯米糊清理幹淨。
最後等我們將第二道墓門關上以後,原本突出去的鎧甲甲片,便就都收回去了。
為了防止後來人發現鎧甲上的秘密,我們還往上麵鋪了一些塵土來掩蓋。
等最後將第一道墓門也關上,我們師徒倆已經累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彼時外麵已經大亮,太陽稍稍往西麵偏移,看樣子是已經過了晌午了。
陳卓他們的麵包車此時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估計被郭衍瑞給處理掉了。
不過反正我們也不會開車,索性走著去國道上攔車了。
我們運氣不錯,真的攔到了一輛進城賣白菜的貨車。
我們倆掏空了所有的兜,湊了二十塊錢給人家,讓人家將我們送回了陳卓和陸昭的別墅。
龍道長和言斐還在別墅裏綁著,如果他們提前掙脫了繩子去報警,那劉建和顏屏君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所幸,陳卓做事一向謹慎,除了將兩人綁住外,還下了迷香。
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他們倆還躺在臥室的地板上昏睡著。
師父讓我去廚房拿醋瓶子,他則給兩人鬆綁。
等我把醋瓶子拿過來,師父就對著瓶嘴喝了一口,然後衝倆人噴了過去。
嗆人的醋味兒瞬間布滿四周。
而龍道長和言斐也被這股子味道給嗆醒了!
倆人醒了以後看到我們,先是一愣,然後瞬間朝我們身後看過去,說陳卓他們幾個呢?
師父本來不想瞞著龍道長和言斐,但陳卓的確給我們上了一課。
我們不敢再輕易相信別人了。
於是,師父就撒了個謊,說在去那墓地的途中,我們掙脫了。
陳卓他們擔心事跡以後被追責,於是就都跑路了。
言斐聽了之後,說要報警,但師父說陳卓他們本來是公家的人。
這事兒實屬公家醜聞。
你報了警,這不是故意跟公家作對,不給人留麵子麼?
陳卓跟陸昭一失蹤,以後公家自然會查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們不必去擔這個罵名。
言斐和龍道長本來也吃公家飯,一聽這個立馬就覺得師父說的很有道理,也斷了報警的念頭了。
我們在此分道揚鑣後,師父就帶我回梨水村了。
當時我們倆灰頭土臉的,逢人便被問去哪兒逃荒了。
我跟師父隻能編了個瞎話,說是車壞半道,我們走回來的,自然狼狽些。
村民們都很質樸,聽我們這麼一說,也就信了。
等回了家,我跟師父累的連澡都沒洗,躺床上就睡了。
後來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
我年輕,體力恢複快,先醒了下地去開門。
結果門開了,卻發現外麵地上隻有兩個木箱子,但是卻不見人。
那木箱子飄著一股茶香,我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將箱子推進院子,然後左右查看了下,發現四周沒人,才將院門反鎖上。
這頃王殿下還真是一言九鼎啊!
當時說要送我們茶葉,這還就真的送來了!
師父此時也出來了,他看了看我腳邊的箱子,問是誰送來的。
我說門外沒人,但可以確定是頃王殿下指派的。
聽到頃王殿下四個字,師父頓時笑眯了眼睛,說是茶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