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白線兒在我們道觀住了半年了,我天天往窗台上放倆雞蛋,有時候還放個大鵝蛋,半年下來,將那條白線兒養的油光水滑,身子粗的跟成年男人的手腕一樣,長度也得有一米了。
師父瞧見過一回,見它吞了鵝蛋以後都不“顯懷”,說好家夥,我們本來漂漂亮亮、苗苗條條的一個小姑娘,生生的讓你養成楊貴妃了!
所以,師父給它取了個名字,叫白貴妃。
白貴妃最近蛻皮,我收集了不少,打算留著做藥材。
白貴妃蛻下來的皮都很完整,我從盒子裏拿了一條最大的撕開,沾了蠟油後,在燭火上烤一烤。
等到蛇皮和蠟油的油脂混到了一起,我就貼到蘇西的肩膀上了。
我本來還擔心蘇西這種小姑娘會因為怕蛇而抗拒這種療法,沒想到她十分配合,還說想要看看白貴妃。
當摻了蠟油的蛇皮貼到咬痕之後,蘇西就“嘶”了一聲,說:itu0027s burnning!
意思就是傷口燒的慌。
我說當然燒的慌,降頭術陰寒至極,必須要用至陽至剛的東西才能驅逐幹淨。
那些咬痕地方特殊,蘇西就算是扭頭也看不見。
可我卻看的很清楚,那些凡是敷上了蠟油和蛇皮的紫紅色咬痕,就像是用膠布去粘的掉在地上的頭發,悉數跑到蛇皮裏麵去了。
大概一刻鍾過後,蘇西緊皺的眉頭鬆開了,我問她還燒不燒得慌,她搖搖頭,說沒感覺了。
聞言我點點頭,將那些蛇皮從她肩頸處揭下來放到她眼前,告訴她,降頭的標記已經除去,她不會有事了。
不過呢,對方既然是抱著殺人的目的來的,絕對不可能就這麼放棄。
蘇西問我有什麼辦法能防止再被下降頭,我想了想,然後看向她,問了她一個問題。
我說你是真的不怕蛇麼?
蘇西點點頭,說她小時候就養過玉米蛇做寵物,完全不害怕。
我說這樣的話,那我就帶你去見見我們家白貴妃,讓它給你標個記號。
標記號?
蘇西聽了我的計劃,顯得很不滿,她說她不是什麼豬狗,不喜歡在身上做記號。
我聽了哭笑不得,我說我也沒把你當豬狗啊。
隻是白貴妃是在我們道觀聽經文,吸香火長大的,本身的靈性要高於其他動物。
如果你身上有了它的氣味,那巫師再想下降頭害你,就沒那麼容易了。
聽完我的解釋,蘇西這才理解了,危機解除,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一見這位小美人兒了。
去後院的一路上都手舞足蹈的。
我拿了個生雞蛋,又放到了窗台上,然後就帶著蘇西到一邊站著等著。
這個時候雖然晚了,但對於白貴妃來說,卻正是獵食的時候。
過了不一會兒,我就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順著房梁處傳了過來。
院燈打的亮,很快就見一條白白胖胖的蛇蛇悠哉遊哉的遊到窗台這邊來了。
我剛想跟白貴妃打個招呼,就聽蘇西嘴裏嘟囔了句:what the fuck?
我說怎麼了?好好地罵什麼街啊?
結果蘇西嚇得一邊往後躲一邊難以置信的問我,說這就是你說的漂亮的小姑娘?這可比我養的玉米蛇大多了啊!
我聽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我說那當然,白貴妃的名字可不是白起的!
說著,我就掰開蘇西扯著我衣服的手,然後走到白貴妃身邊,指指窗邊的雞蛋,又指指我身後的蘇西,跟它說讓它幫幫忙,給蘇西加層保護罩。
我起初心裏也不確定白貴妃是否能聽懂我說話,正要再說一遍,就見白貴妃已經吞掉了那個雞蛋,然後吐吐舌頭,看看蘇西,又看看我。
那意思好像在說:那是另外的價錢,再來一個雞蛋!
我又去拿了個雞蛋過來,然後遞到蘇西手裏,讓它過去遞給白貴妃吃。
蘇西起初嚇得不敢去,但就在我們倆拉扯的時候,白貴妃竟然徑直下了窗台,直接遊到蘇西腳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