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相識時日雖短，但我對阿隨一見……”江舟中間停頓一下，接著道，“一見如故，莫如兄弟之親，傷阿隨者，亦是傷我。”
江舟聲音聽起來平和卻認真，顯然不是隨便說說。
房間內的燭火跳動了一下，掩蓋了江舟眼底一閃而過的一抹猩紅。
盛隨若有所覺，看著江舟耐人尋味地笑了笑，卻沒說話。
江舟看見盛隨神色，以為他是不以為意，倒沒有急於在說什麼，轉而麵露擔憂，遲疑道:“你體內的毒……”
“我乃越國死士出身。”盛隨緩緩道。
什麼？
越國死士？
江舟瞳孔猛然一縮，顯然知道越國死士出身代表什麼。
當年大周還未一統天下時，各國都培養有自己的神秘勢力。
周國幽靈，越國死士，離國遊俠，陳國密諜，衛國刺客團。
即使現在其他四國已亡，大周統治天下，這些各國培養的神秘勢力依舊未能連根拔起。
他們剩下的人各自隱藏身份潛伏在暗處，等待著時機給大周致命一擊。
越國死士，江舟略有耳聞。
越國死士，每個人都會被喂無解的毒藥，用以更好的掌控這些人為王室所用。
江舟的心沉入穀底，緊緊揪在一起。
越國死士被喂的是無解之毒，據他所知那些死士隻能通過每月服用特製解毒丸壓製毒性。
越國當初的目的是快速培養出一批聽話可用的人手，死士被喂的藥不僅是為更好的控製死士防止人背叛，還能激發人的潛能使人快速成長起來，代價是服用之人難以活過三十。
所以根本沒有研製解藥。
“你說你尋薑姒。”過了一會兒，江舟才道。
“過幾日便到了每月十五。”盛隨瞥了江舟一眼，語氣平靜隨意。
江舟卻是心頭一顫。
十五
莫不是每月毒性發作的日子？
江舟眼底一片冰涼，暗黑的眸子沉如深淵。
不過……
江舟看著盛隨，疑惑，“你既是薑姒手下死士，怎麼還需尋人下落？”
“上次的任務，在其看來是必死結局，”盛隨懶懶的靠在床頭，淡淡道:“去完成任務必死無疑，其擔心之後被查到而敗露行蹤，落腳地自然不會通知於我。”
不去完成任務，便拿不到解毒丸，所以原主是被取舍拋棄的那個。
原主的結局必死。
盛隨其實沒有要為原主鳴不平或是報仇的想法。
原主是原主，他是他。
盛隨雖然接收了原主的身體，讀取了原主記憶，但並不等於他要一並接收原主的因果。
也許心情好的時候，盛隨會給原主報個仇，但更多的時候，隻要不礙著他，盛隨也是不會去主動找人麻煩的。
“阿隨之前說你來此地原是為殺人？”
盛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挑眉看著江舟，“怎麼？替我去殺？”
江舟沒有立即說話，若有所思之後，頓了頓說道:“那人……怕是更願阿隨親自動手。”
“你知我原要殺誰？”盛隨懶洋洋看著江舟。
“天下間想殺那人的人很多，”說這句話的時候江舟神色漠然以及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