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趙辰走出苗圃,將沾滿泥土的雙手清洗幹淨,向著門外走去。
“我呸,都已經和下人差不多了,還裝什麼硬骨頭。”莫掌櫃不屑的吐了口痰,滿眼嘲弄。
“掌櫃的,就這樣讓他回去?那衣服……”莫掌櫃身後,站著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望著趙辰離去的背影,微微歎氣,曾幾何時,那個少年是何等風光啊。
“怎麼?還要我求著他換不成?給臉不要臉,若不是三年前的事情,趙家豈會落到這般田地?歸隱南山鎮,當真是貽笑大方。”莫掌櫃眯起長眸,淡淡道:“就算是殺了他,趙家那些人也隻會鼓手稱快。”
“可他畢竟是趙家長孫,嫡係血脈,是那個人唯一的兒子,也是名義上的大少爺。”中年男子小聲說道。
說到那個人,即便連心狠如蛇的莫掌櫃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中發寒,很久之後才咬牙道:“那個人早就死了,十五年前就死了。”
南山鎮的街道算不上繁華,但卻寬敞,由青石板鋪成的街麵可以容下三輛馬車並驅而過,每到下雨天,雨水順著屋簷落下,最後彙聚到青石之上,晶瑩如玉。
趙辰向著趙家大宅走去,還是那件沾滿汗水的青衫,黑色的布鞋,隻是將上麵的灰塵與泥土拍掉。
趙家大宅位於主街道西方,占地麵積足有數百畝大小,南山鎮雖不大,但僅僅是以人口來衡量,麵積卻是不小,趙家是三年前才來於此地,但如今已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可見其之前的底蘊有多恐怖。
來到趙家大宅,趙辰看著那熟悉的大門深深吐了口氣,守門的家奴隨意掃過趙辰,沒有問候,也沒有說話,隻是不屑的笑了笑,任由趙辰入內,似乎對他的身份早已知曉。
“原本我是可以不來的,但……母親與父親的靈位都在趙家祠堂,我若不去,便是不孝,何況身為趙家血脈,那些老祖宗理應受到叩拜。”趙辰抿唇,稚嫩的臉龐有著鮮為人知的穩重與成熟。
趙家的祠堂在後山,屬於單獨建造,一是後山安靜,二是地勢較高,凡人的眼裏,過世的先輩都應懸掛祖堂,這才能顯示足夠的尊敬。
穿過內院的後花園便是後山,也隻有此處才可通往後山,趙辰踏入內院,向著後山望去,那裏早已煙霧繚繞,人頭攢動,想到十五年前父親突然失蹤,趙辰的心裏就格外心酸,若父親還在,事情也不會到這步田地。
“何人如此大膽,敢闖進我趙家內院。”
正當趙辰向著後山行進之際,身後花園突然傳來嚴厲的怒斥,數十道腳步聲信步走來。
趙辰微微皺眉,他穿著破舊青衫,發絲絮亂,像極了趙家下人,要知道趙家族規,下人是沒資格進入內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