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應該有一張令人望而生畏的凶惡的麵孔。
這是我的看法。
但是趙大王的笑容卻實在是和藹可親,他熱情的讓手下給我們上茶,那樣子絕對象一個風範十足的大商人。
搶馬的時候是賊,賣馬的時候是個商人。人,就是這麼的難以捉摸。
“你們需要多少匹馬?”
“我們有九個人,當然隻要九匹。”
“十八兩一匹,這九匹嗎?”趙大王掰著手指算了算,“你們就給一百六十兩好了,先交了錢,就可以去後麵看馬了。”
“可是我們隻有二兩金子。”我指了指胸前的長命鎖。
趙大王的臉瞬然一變,但旋即又恢複了笑容可掬的樣子:
“那最多隻能給你們兩匹。”
“我們可不可以先借七匹呢?等我們趕考回來一定來還給你。”張顯說道。
“我們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規矩。”趙大王依舊在笑。
“今天你借也要借,不借也要借。”王貴晃了晃腦袋。
“你們不會是來找茬的吧?”趙大王終於斂了笑容,兩隻眼睛射出清冷的光芒。
大廳裏的人亮出了短刀,外麵的人聽到了聲音,也紛紛向大廳的門前圍了過來。
“既然你們可以搶別人的馬,那麼為什麼別人就不能來奪你們的馬呢?這馬本來也不是你們的。”王俊厲聲說道。
“找死。”
隨著一聲大喝,一個身材魁梧的但漢輪刀劈向王俊。
僅從刀風裏便可以聽得出這個人的功夫有多深,應該有很多人慘死在這柄刀下了。
王俊沒有動。雖然那人的刀已經夠快,但是張顯的槍更快。
隻一槍便已貫透了那人的前胸,張顯振臂一揮,那大漢的身體便飛了出去。
大漢的屍體重重的落在地上,馬賊們頓時蜂擁而來。
趙大王飛身從椅子上躍起,他的手裏赫然已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能在這眾多的馬賊中當上頭領的人,那麼他的功夫肯定也非比尋常。可是就在他躍起的一霎那,高崇與嶽飛已經一左一右封死了他的去路,嶽飛的槍刺進了趙大王的肩胛,他的刀很響亮的掉在了地上,高崇的槍也刺在了他的腿上。
在進山寨之前我們就已經商量好了的,最簡捷省力的辦法就是生擒匪首。所以嶽飛與高崇都沒想置趙大王於死處的。
這時候,其餘的馬賊連死帶傷的已有十多個了。
“讓你們的人住手。”嶽飛與高崇同是喝到。
趙大王隻好從命了。
我走到趙大王的跟前蹲下身來:“現在可以借給我們九匹馬麼?”
“借......借......”豆粒般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滾落下來。
“我們還想再借一些盤纏可以嗎?”
“你還是殺了我吧?”趙大王的眼裏充滿了仇恨與痛苦。
高崇把槍一擰,趙大王立刻痛苦的嚎叫了起來:“我借!”
從那時候起,我才明白,為什麼做了賊的人一般都不願意改行--
因為搶錢實在是比賣力氣掙錢要快許多。
朱溫,劉裕他們哪一個不是作賊的出身?他們雖然做過賊,可是後世的人提起他們的時候,卻仍然要尊敬的稱他們什麼梁太祖,宋太祖......
小賊人人切齒,大賊卻是人人尊敬的。
賊,不過是人的一種而已。
高州城裏非常的熱鬧。
雖然離考期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已經趕到的舉子卻已經很多。
文舉吟詩誦賦,武舉擦拳摩掌,每個人看上去都是那麼的信心十足。
龍門之外是千軍萬馬。
哪一個不是多少年習寒練暑,哪一個不是數載於清窗之下?
任何一個時代都絕不缺少人才,也許正是因為人才濟濟而相互傾軋,才使得世事艱難紛爭並起......
我們先找了一家名字叫作春長的客棧住下,幾天下來便和掌櫃夥計們混熟了。
這高州城裏最出名的是羊湯與炭燒。但是如果來到高州不去嚐嚐蔡如意的豆腐,張記的雜湯,鄭記的辣粉,胡老大的餡餅......那的確是很可惜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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