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2 / 2)

那人低下頭,無論我們兄弟如何的苦苦相勸,他始終便不再說一個字了。

“我來了。”

一個美麗的聲音。

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少女分開眾人走進來。

天下漂亮的女人很多,她肯定可以算得上其中的一個,而且相信你隻要看了她一眼,便再也不會把她忘記。

她不僅有少女的天生麗質,更有一種清純的高貴和從容的嫻雅。

“你數一下,正好五百兩。”

“不用數了。”那人把刀慢慢的送回鞘內,然後鄭重的遞給那少女。接著便提了銀子向人群外麵擠出去了。

我能看到有淚水從他的臉上流下來......

“我出雙倍的價錢,你能不能把這刀轉讓給我呢?”

嶽飛向那個少女施裏一禮。

“我不缺錢的。”她也向嶽飛還禮,然後笑吟吟的離開了。

傻瓜也能看出來她不缺錢,且不說那一身的錦緞,就隻是那塊懸在腰畔的清澈的幾乎透明的玉墜,又有誰能知道它的價值呢?

“她豈會缺了錢的?......”

“她就是高州都統製征儀王完顏宗拓的六女兒容惠公主,就是兩百倍的價錢她也不會看在眼裏的......”

人群裏七言八語的聲音讓我覺得心煩。

走,還是先去嚐了胡老大的餡餅才是。”朱慶走過去,拍了拍嶽飛的肩膀。

這一天過得很慢,一改了往天熱熱鬧鬧的氣氛,大家都悶悶的不說什麼。

吃過了晚飯,我們便回到樓上的客房裏休息。

偶爾還會聽到嶽飛的歎息。

王貴湊了過去:“既然長得跟天仙似的,不如娶過來做嫂子。人是你的了,那刀不就也是你的了嗎?”

嶽飛當胸給了王貴一拳:“我是大宋的子民,與金國勢不兩立,死我也不會娶她的。”

“小點聲!”王俊低低的說道。“來的時候不是一再的告誡你們,不要談及兩國的事情嗎?”

張顯推開門看了看,見沒什麼動靜,便重又拉上了門躺回床上去了。

“我可是什麼都沒說啊,是看他歎氣才好心的勸他,他不領情還打人。”王貴苦著臉。

“你端的是少打。”王俊翻了個身。

“好,算我多嘴。”王貴回到自己的床上,“你們都是成了家的,當然不會在乎了,隻有我還沒成家的,過幾天我把她娶過來算了。”

王貴的話引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如果生活裏隻有笑聲那該是多麼美好啊?

人為什麼要在哭聲裏來到這個世上,又要在一片哭聲中離去呢?

除了那一片哭聲還能帶走什麼呢?

沒有了,無論什麼都無法帶走的。

既然任何東西都無法帶走,那麼得到與失去又有什麼分別嗎?

既然得到就意味著失去,那麼得不到豈非恰恰是意味著幸福呢?

生命的意義也許真的就是如此的簡單——少一分奢求,便會多出一分幸福。

既然這道理如此簡單,我以前為什麼就沒能想到呢?我們為什麼要遠涉千裏來充當什麼大英雄呢?

真的很想回家。

白天和妻子一同去鋤地,晚上在油燈下陪了她績麻織布......

你不會是怕了吧?是怕這數不清的舉子裏麵藏龍臥虎?還是怕守衛這高州的兩萬大軍?

既然不怕,那還胡思亂想的做什麼?

不想了。

睡覺。

為什麼想睡覺的時候,卻偏偏睡不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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