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個三五年,等到徹底從匈奴人手中將河套地區搶過來以後,我可能就打算對南越開戰。所以我如今非常重視軍隊的作用。現在的人們眼中,南方可能還是叢林密布、瘴氣橫行的蠻荒之地。來自後世的我卻知道,南方無論在農業、商業、工業等方麵的發展潛力,都擁有北方所不可比擬的優勢。所以江南地區的大片土地,我是一定要打下來的,而且要爭取在解決匈奴之前打下。比起匈奴,南方的幾個國家更好對付些,打下南方,不僅解決了背後之憂,還令自己有了一片很大的領土緩衝區和新的市場,更起到了練兵的作用。南越王趙佗去年才死,他的孫子趙胡被立為新的南越國王,政治上未必穩固,這也是我攻打南方的一點勝機。
本來曆史上有“東甌王廣武侯望率其眾四萬餘人歸降,處廬江郡”這件事的發生,如今也沒有什麼變動,隻是後來“閩越攻東甌,告急於漢”,我遣嚴助發兵去救,結果卻發生了變化,嚴助居然依靠更先進的船隻,堵掉了閩越的退路,跟東甌王軍一起前後夾擊,大敗閩越,殺敵二萬餘,俘獲二萬三千人,潰逃者無數。這下可給了閩越國一個不小的打擊,“閩越王弟殺其王駱郢,漢兵還”的事情居然提早發生了。由此一來,日後攻打南方將少去很多阻力。
眼見到了軍營,我這個做皇帝的也要通報後才能進去。這是我自己定下的軍規,任何軍隊都要執行,絕非隻有一個周亞夫式的名將的軍隊才會做到。
車輦駛進軍營,裏麵似乎正在進行馬術演練。隻見一個巨大的馬場上,擺放著眾多器具,有五名騎士正在場上縱馬奔馳,並不時做出一些高難度的馬術姿勢,對那些器具或點或擊。其中一人身穿輕便軟甲,頭發簡單的束在腦後,看起來不像是一般漢人模樣,在馬上玩得尤其出色,經常是將身子翻下,貼在馬身一側,用手持短矛,將地上的紙包戳破。有時他還能鑽到馬腹下麵,躲避那些演習用的無頭箭矢。而且他在那顛簸的馬背上,箭術也一樣精準,無論以什麼姿勢射箭,所射之箭大都不離靶心附近。這人的馬術,顯然比其他人要高出不少。
等到演練結束,我便命人將那人叫了過來。他到我麵前,先三叩九拜,然後才道:“小人單守望拜見陛下。”
單守望年約在二十到三十之間,臉上大約經曆過許多風吹日曬,具體年齡不好判斷。
“你應該不是漢人吧?”此人無論從相貌還是打扮上看,都不像是漢朝本土的中原人士,我故有此一問。
“陛下猜的不錯,小人本是草原諸部落中丁胡部的人,兩年前應草原共主單於之詔,合兵冒犯大漢疆土,為大漢勇士所擒。後承蒙陛下之征,至漢軍中教授馬術。單守望是我自己取的漢名。”
我大漢騎兵雖然裝備了馬鞍、馬鐙等先進馬具,但因為這個兵種才剛剛在曆史上進入發展時期,沒有任何以往的經驗可以借鑒,所以騎兵的建設一直不是很讓我滿意。而草原上的那些遊牧民族,盡管沒有那些先進的馬具,但他們從小就生活在馬背上,對騎兵的領悟那可是有上千年的曆史積澱,剛好能夠拿來補充我們大漢騎兵在經驗和技巧上的缺乏。所以我才會將每次邊關俘虜來的匈奴人,都招進我的騎兵部隊裏,讓他們成為我們騎兵的馬術教官,對大漢表現得忠心的,甚至還能成為騎兵的戰術教官。
這個單守望,漢語學得很不錯,口音上一點也聽不出草原民族的味道,我很喜歡,便給他賜了個座,讓他多陪我說點話。大漢時期,封建製度中還沒有那麼多的繁文縟節,加上草原人天性豪爽,單守望也就不客氣的在座位上端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