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今安瞬間紅了眼,任憑眼淚肆無忌憚的順著臉頰滴落,那副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她一抽一抽地說,“阿逾,我錯了,你別說氣話。”
紀憲東忍不住調侃,“蘇小姐是吧,你這一哭,我的心跟著都要碎了,不如你跟了我,我不是渣男,我保證好好對你,絕不會負你。”
薛丹寧聞言兩隻眼睛都直了,使勁往紀憲東懷中貼了貼,“憲東,你別開玩笑,人家會傷心的。”
紀憲東見薛丹寧靠過來,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身子。
黎晚意將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故意揶揄他,“看來還是東哥玩的花,兩不耽誤?”
她將剛剛紀憲東數落宋逾白的話悉數還給了他,這讓宋逾白心底泛起陣陣漣漪。
紀憲東眼含笑意,“其實這裏麵我最欣賞的還是黎小姐,隻可惜...”
“紀憲東,你別太過分!一次兩次的煽風點火,真以為我不敢動手?”宋逾白厲聲打斷,把黎晚意拉到自己身後,像是聽到了什麼荒唐至極的事,言語間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醫護人員見兩人劍拔弩張的架勢,適時提醒,“這裏是醫院,都小點聲吧,別影響別人休息。”
蘇今安哭得梨花帶雨,“阿逾,我真的錯了,我們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聊聊?”
“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你要是還不認清現實,我說話難聽,不介意讓你哮喘病再發作一次,後麵就是急診室,兩步你就進去了。”宋逾白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彷佛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蘇今安,別把我對你最後的一點仁慈都磨滅了。”
蘇今安哭聲戛然而止,宋逾白說的最後一點仁慈,她當然知道指的是什麼。
她抹了抹臉頰的淚水,用力掐著手心,狠狠咬著下唇,“你走吧阿逾,我不會再打擾你們。”
紀憲東訕笑,“既然九爺不會憐香惜玉,不如蘇小姐考慮跟我算了?他有的我也有,他能給你的我也能。”
蘇今安用那股劇痛掩蓋心底驟然洶湧的情緒,吐出一個字,“滾!”
紀憲東並未有半分不悅,戲謔,“丹寧,你好朋友讓你滾,我們走吧。”
黎晚意不自覺的好笑,這家夥戲精上身吧?
薛丹寧見蘇今安大勢已去,一刻也不願多待,主動挽上紀憲東胳膊,“今安,你好好休息,我抽空再來看你。”
蘇今安牽強的扯起唇角,“嗯,好,謝謝。”
“希望你說到做到。”宋逾白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丟下這句話,便攬著黎晚意的肩膀相攜而去。
蘇今安望著兩人的背影,心髒像被尖刀剜成了千塊萬塊,每一塊都在啃咬,被銷蝕,被刺穿。
她愛了他那麼久那麼久,她是她黑暗人生中的光,是她童年陰影的救贖。
他怎麼能忍心這麼對她?
她默默地拿起手機,給手機通訊錄裏一個沒存名字的號碼發了條消息:東西全部發出去。
在黑暗處久了,光就代表著貪婪和永生,當看見你的第一眼,我便以為是救贖之神的眷顧。 ——蘇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