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似是沒聽清,“什麼?”
紀憲東突然湊近她,一字一頓道,“肉~償!”
許攸這下不光聽清了還聽懂了,麵不改色道,“好,合著你是想吃肉了是吧,明天給你送一頭豬,你是想涮著吃還是煮著吃,送貨上門,你隨意。”
紀憲東倏地笑了,“攸攸,你知道我指肉償的對象是你,你在說你是豬嗎?”
許攸一口氣沒提上來,“你...”
離得近了,紀憲東隱隱約約看見了她額頭上隱藏在鴨舌帽下麵的點點痕跡,他立馬抬手將她的帽子摘了下來,那個Q版的小烏龜顯露無疑。
“呦嗬~這年頭都流行在自己的臉上畫王八嗎?”
“你瞪大的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這是可愛的小烏龜,不是王八。”許攸其實想說‘瞪大你的狗眼’來著,她沒敢。
“烏龜王八是一個家族的,還用那麼見外嗎?”
許攸就沒見過嘴皮子這麼溜的,讓她一時無言以對。
紀憲東見她吃癟唇角笑意加深,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小烏龜的旁邊還畫著一顆小愛心,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他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今天在衛生間跟許攸表白的那個男孩。
紀憲東垂下眼,自嘲般地扯了扯唇角,聲音低啞至極,“那個男孩給你畫的?”
許攸說,“你怎麼知道?”
下一刻,許攸的手腕被他拽住,他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扯,力道不算輕。
紀憲東嗤笑,“那小子還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許攸仰頭,視野被他生硬的側臉占據,他的唇線抿直,看上去有些火大。
她生怕他一個不高興把她扔在半路上,解釋道,“那不過就是做遊戲輸了,才畫上去的。”
許攸話落,紀憲東按開收納箱的按鈕,從中拿出一包衛生濕巾,抽出一張,抬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擦拭中性筆的痕跡。
濕巾微涼的觸感和指尖偶爾摩擦過的觸感齊齊落在她的皮膚上。
許攸抬眸就能看見他兩片性感的薄唇近在咫尺。
車內昏暗的環境,靜謐無聲的空氣裏,仿佛有絲絲般地曖昧縷縷浮動。
黑夜讓人有一種逃離現實的虛幻感,又或許氣氛太好加上她酒精上腦,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如果現在吻上那兩片唇會是什麼樣的結局,會不會被他立馬扔下車?
如果她的哥哥不是警察,她會不會就不用這麼糾結,愛上一個不法分子,愛就愛了,會不會一條路走到黑呢?
她想她是會的。
但注定他們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像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想地出神,頭頂上方男人低沉的聲音驀地響起,“攸攸,以後你離那小子遠點,聽話。”
許攸知道紀憲東說的那個人是君昊。
“不是,你到底想幹嘛?我離誰近點離誰遠點跟你有什麼關係?”她隻想讓自己快點逃離,生怕自己會越陷越深。
如果之前的五年她還能控製著自己心不去了解他,不去關注他的任何消息,可現在的每一次的相遇、接觸,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心中的那杆天秤不受控製地傾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