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偷的，我們姐弟倆當牛做馬這些年你吃過一頓飽飯嗎？”雲蕾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可，可也不能偷啊。”雲祿還是不敢相信。
“姐不是偷，吃的是我們自己家的雞，拿自己家的怎麼叫偷呢？”雲蕾一邊生火煮雞湯，一邊還要安慰這個不開竅的小不點。
這次隻要煮熱就好，很快香味就飄出來把雲祿給勾住了。看著雲祿想吃又不敢吃的樣子，雲蕾撈起一條雞腿塞他手裏“雞都已經死了，你不吃就浪費了。昨天要沒有這隻雞，姐姐就餓死了。”雲蕾都快把眼淚擠出來了。雲祿終於開始啃雞腿，到底是小孩子結果一吃就停不下來，很快都全部進了他的小肚子，雲蕾都隻有喝幾口湯的份。
姐弟倆吃飽喝足將瓦罐藏好，不知道為什麼雲蕾總覺得這個瓦罐還會有用處。然後走到有陽光的那一麵開始撿柴禾。雲蕾知道對於雲祿這樣一個小孩子現在還不能完全接受自己的偷雞行為，但是如果不糾正他的想法，一味的愚孝愚忠，對他將來不會有好處。
“雲祿，你是不是覺得姐姐的行為是錯的？”
“姐，君子取之有道。”雲祿書沒看兩本，倒會講大道理。
“那如果姐姐昨天晚上寧可餓死也不拿家裏一粒米，你覺得姐姐是君子嗎？”
“這個……”
“那你覺得奶奶平時不給我們吃飯是君子嗎？”
“這個……”
“你覺得母親不讓大哥讀書是君子嗎？”
“君子有可為有可不為，如果你連最親近人的生活都不能保障，談什麼君子之道？”雲蕾把雲祿這個小老頭堵得啞口無言。
雲蕾又講了曆史上一些著名的愚忠愚孝害死親人的故事，直聽得雲祿瞠目結舌。
“姐，我明白了。”雲祿若有所思的答道。雲蕾知道他不一定全部能明白，教育要從娃娃抓起，不一定要做一個狡猾的人，但是在她的努力下雲祿應該會是一個不為禮教所困的人。這天午後的談話雲祿一直銘記在心，也成為了自己今後的坐標。
日落西山姐弟倆背著滿滿的柴禾回家了，家裏已是炊煙嫋嫋，不管之前有多少不快，這一年也就這樣要過去了。家裏人還是麵帶微笑圍坐一桌，桌上有8個菜，紅燒肉，白菜燉肉，豆腐燒肉，紅燒魚，燉土豆，燉蘿卜，炒青菜，酸菜湯。
魚是不能動的，寓意年年有魚要留到明年，紅燒肉基本都被奶奶夾給小叔小姑了，後母也搶到兩塊。期間雲蕾夾了一點豆腐燒肉都收到了奶奶不善的目光，雲蕾恍若無睹，還不停給雲祿夾菜。好在饅頭今天是敞開供應的，除了期間奶奶絮絮叨叨說現在孩子越來越不懂事以外，大家都吃的很滿足。
晚飯後雲蕾和雲福雲祿一起出去和村裏的孩子們玩，沒有鞭炮沒有煙火，但是大家舉個火把打打鬧鬧也可以玩到半夜。和哥哥弟弟一起牽手回家後，大家窩在炕上圍爐夜話，雲蕾終於感覺到了一點家的溫暖。雲蕾穿來後的第一個新年就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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