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毓陰沉著臉，低頭看了看腰間的骨鞭，“放手！”
顧妙音搖頭嘖了一聲，轉眼又變得凶神惡煞，“你這不是拿我尋開心嗎？既然不想給我譯為何又要譯下卷？謝靈毓，你要不給我上卷，信不信我打死你？”
“！”謝靈毓挑了挑眉，“你試試？”
“試試就試試！”說罷，她手起刀落，拽著謝靈毓在原地轉了個圈後，一把將他推倒在書案上。
“嘩啦——”
一旁的木架立馬倒了一排。
“墨……”
謝靈毓剛張嘴，顧妙音轉身側坐在案邊，點了他的啞穴。
書廬外，墨舟一臉糾結。
方才木架倒地他就已經聽見聲音了，原本他已經準備闖進去了，忽然看見顧寮主側身坐在公子身上。
天真純潔的墨舟立馬羞紅了臉。
竹簾透影不透人，彼時顧妙音一腳踩在謝靈毓腿上，謝靈毓臉色頓時蒼白，淡漠的眼梢微微泛紅。
“唉~”顧妙音幽幽輕歎了一聲，低頭在他耳邊說道，“我本來也不想打你~可是你不聽話，我隻能出此下策了~疼不疼啊？”
謝靈毓咬了咬牙，指尖抓住案邊。半晌後，他妥協地閉上眼，敲了敲案麵。
顧妙音勾頭看他，“答應了？”
謝靈毓半垂著眼瞼，眼裏幽光灩瀲。
她笑了笑，收回手裏的骨鞭，“上卷好多看不懂的圖案，想來應該是圖示，聽聞小郡公書畫雙絕，記得畫詳細點哈~”
“……”
待身上重力卸去，謝靈毓沉默片刻緩緩從案台上爬起身，他一邊低垂著眉眼，一邊慢條斯理整斂被扯亂的衣襟。
顧妙音站在原地，思忖片刻，彎腰俯身湊近。
頓然，謝靈毓指尖微滯，腰身不自覺往後避開。
盡管如此，還是沒能逃過撲麵而來的冰雪馨香。
顧妙音偏頭，眸光在少年郎君的臉上認真打量了一圈，最後什麼也沒說，抬手點過他白皙脖頸。
謝靈毓不生漣漪的眸光莫名晃了晃。
“小郡公~你可以說話了？”
謝靈毓眼眸微暗，抬頭看著她，“本君實在好奇，顧寮主對這合歡之道這般執著，到底是對長生感興趣，還是…極樂心生向往？”
他跪坐在案台上，眼尾藏著一抹腥紅，讓原本看上去臉色蒼白的他有種既羸弱又危險的矛盾感。
都這個時候了，還敢挑釁她？
顧妙音可不怕他，她眨了眨眼睛，一臉真誠，“都不是哦~我隻是單純好奇而已~”
謝靈毓懶懶勾唇，不置可否，扶著案台慢慢站起身。
故作高深。
顧妙音白了他一眼，順手將《極樂寶典》塞進懷中，然後拿起另外兩本武經大步走出了書廬。
“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隔壁廬間三人聽見動靜立馬探出頭察看情況，見顧妙音手裏拿著經冊，穆破軍第一個衝出茅廬問道。
顧妙音將手裏的經書交給仙山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