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兗州,人情風貌都變得貧瘠起來。

中途路過一間年久失修的破廟,三人便暫時進去落了腳。

長生受了重傷,苗千機的注意力都在少年身上,兩人對顧妙音沒什麼防備,連綁都懶得綁她,隻喚了一隻小白蛇盯著她。

苗千機怕長生根基受損,以靈台之力為他療傷。

顧妙音站在一旁看著倒是微微有些吃驚。

當年安娘也是這麼給陳述渡內息的,武者之間若沒有深厚感情,極少人會願意耗損自己的靈台之力去虧補別人。

長生垂眸看了苗千機一眼,抬手運氣打斷了她的運送。

“我有長生蠱,死不了。”

苗千機有些懊惱,氣呼呼用力將他推倒在地,“趕緊去死!老娘還不想白費靈台之力。”

“嗯……”長生冷哼一聲,閉目慢慢爬起來,再睜眼時便與顧妙音碰了個正著。

顧妙音笑了笑,渡靈台時不能受外界打擾,否則很容易內息逆轉損傷經脈,這小子分明在防著她。

苗千機見長生要死了還盯著眼前的美人兒,冷哼了一聲,拍拍屁股走到顧妙音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認真點評道,“近看更加美了。”

顧妙音歪著頭,目光掃過苗千機。

她的眼神有恃無恐,又帶著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睥睨。

苗千機扭著水蛇腰,抬手摸上顧妙音的臉,“我瞧著那小天子挺中意你的,不若姐姐給你種個合歡蠱,隻要小天子與你歡好,你體內的蠱便會通過**之處遊走到他身上去,到時小天子便會氣血逆轉七竅流血而死。”

顧妙音眼眸一彎,“有膽子你試試?”

苗千機手指微頓,後退一步,這小美人兒的反應怎麼這麼邪乎?

苗疆多是湖水猛獸,苗千機自小便對危機有絕對敏感,方才這美人兒對她微微一笑,她隻覺被一隻萬年猛獸盯上一樣膽寒。

苗千機一點不敢怠慢,慢慢摸向腰間的短笛。

但這一切都逃不過顧妙音的眼睛。

她輕笑了一聲,身影一閃繞過苗千機的身後,反手一手掐著她的脖子。

長生見狀,強撐著一口氣,取下身後的彎弓,毫不猶豫搭箭向顧妙音射去。

“咻——”

箭簇穿空,即便是負傷一箭,但因近在眼前,其威力也非同小可。

不過,顧妙音的反應更快,徒手抓住箭簇後反手紮進了苗千機的肩膀。

“小心~別誤傷了~”

“啊!”苗千機咬著牙生生將疼痛咽下。

這次可真是陰溝裏翻了船,還以為擄了一隻嬌軟可欺的小兔子,沒想到竟是個暴戾強橫的瘋獸。

長生看著苗千機肩上流血不止的傷口,投鼠忌器不敢再用箭。

少年臉色蒼白,眸光靜默,“你想怎麼樣?”

顧妙音,“這話該我問你們,我原本站在那好好的,你說你們招惹我幹什麼?”

少年沉默,他哪知道自己隨手一抓就抓來個絕頂高手。瞧著她應付他們遊刃有餘的樣子,隻怕對上修合那樣的強者也不輸半步。

這天下何時有了這樣一個高手?

苗千機也不敢惹她,笑著打哈哈,“美人兒,姐姐剛剛是說笑逗你玩的,你長的這麼好看,配司馬昱那烏龜王八蛋白瞎了你這花骨朵兒~”

顧妙音點頭,“你總算說了一句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