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別院。

院中廂房內不成調的呻吟聲已經鬧了半宿。

紅綢坐在院前的石凳上,單手托腮,百無聊賴望著低沉沉的夜色。

又過了一會兒,那屋裏的曲調漸漸染上了哭音斷斷續續不止。紅綢一臉冷漠,心知今晚守在這也隻能聽一晚的春調,起身正欲尋個清淨。這時,主屋的大門忽然打開了,崔承業一臉不虞從裏麵走了出來。

怎麼瞧著有些欲求不滿?紅綢暗暗腹誹,麵上卻一臉嬌羞迎上前,“郎君這麼晚了要去哪?”

崔承業渾身上下隻穿了一條褲子,束帶鬆垮掛在腰間,整個人跟發情的公獸一般。

紅綢也不想碰他,看著親昵實則避著三寸的距離。

崔承業看了房間一眼,聽著屋裏斷斷續續的哭聲心煩不已。恰巧見紅綢一臉‘諂媚’,崔承業想也沒想拉著紅綢進了屋。

陳良妹渾身赤裸,隻披了件薄毯,見崔承業去而複返嚇得渾身哆嗦,抱著毯子往角落裏躲。

崔承業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抓著紅綢的手腕往榻上扔。

“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小爺要什麼女人沒有?偏遇上你這麼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這榻上還有兩人方才淫亂的穢物,紅綢一沾床可把自己惡心到了。

格老子!你們倆玩虐戀情深把姑奶奶拉進來算是怎麼回事?

紅綢剛起身,崔承業就壓了上來。他身上還有陳良妹的脂粉味,惡心得不要不要的。原本她以為崔承業就是做做戲,沒想到這次真扯了她的腰帶,紅綢頓時變了臉,沒忍住一腳把身上之人踹飛了出去。

“……”

陳良妹也嚇住了,一臉震驚看著紅綢。在她看來,紅綢與她都一樣,不過是崔承業榻上尋歡的玩物,隻要他想她們就得乖乖聽話。

紅綢尷尬地看了看抬在空中的腳。

崔承業也震驚了,爬起身一臉呆滯看著榻上的紅綢,他甚至都忘記了要生氣。

紅綢清咳了一聲,急中生智,立馬嚶嚶哭了起來,“郎君平日不正眼瞧我也就算了,今日為了陳娘子竟這般羞辱我,郎君……嗚嗚嗚嗚……”

趁著崔承業沒反應過來,紅綢捂著臉‘傷心欲絕’跑了出去。

崔承業,“……”

“郎君。”這時,臨陣脫逃的崔子突然出現在屋外。

崔承業沒好氣站起身拍拍屁股,“作甚?小爺現在不想看到你。”

崔子帶著苦無麵具,聲音毫無起伏,“西蜀護城軍到訪,說是有貴人召見?”

“叫他們滾!”

貴個屁?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見。

崔子幹巴巴,“隻怕不能,來的這個我也打不過。”

“!”崔承業暴怒,光著膀子點著崔子的苦無麵具,“你……你個廢物你打得過誰?”

*

歡顏嶺前。

偌大的平地撐起了巨大的營帳,虎賁白甲十步一防將整個山頭防護地滴水不漏。

營帳內,燭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