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對自己避如蛇蠍,司馬昱沉默了起來,他隱隱覺得今晚的顧妙音有些不一樣,但一時又說不上到底哪裏不一樣?
此刻的顧妙音心跳如雷,這狗東西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若是讓他看出她不對勁,不用等一年後今晚隻怕就要晚節不保了。
時間太短了,剛剛在司馬昱進屋前一刻,她冒著走火入魔的危險,隻將藥性逼出了一大半,也不知能不能平安熬過今晚?
司馬昱目光在她身上審視了一番,片刻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月色微弱,床榻昏暗,那雙眼像是被暴雨打濕的春草,帶著濕漉漉的春情嬌羞而孱弱。
原本他隻是覺得她有些古怪,可看了這一眼後他變得有些古怪,眼裏的暗湧忽然掀起波濤,連呼吸都不自覺沉重了幾分。
今日宴席他飲了酒,來時神思尚且清明,眼下卻不知為何無故有了醉意。
顧妙音眼神變了變,“司馬昱,你……你給我出去。”
曾與他朝夕相伴十年,她自然知道他現在的眼神代表什麼?
司馬昱眸光黯了幾分,傾身壓上前,盯著她的眼睛將她的下巴抬高了幾分,“你為何不踹開我?”
顧妙音皺眉。
“踹不開?不能踹?還是不想踹?”
不管是哪種,眼前的情況都讓司馬昱覺得很愉悅。
他低眸,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抬手解下暗金鬥篷,衣料落地的窸窣聲和錦帛之間的摩擦聲同時響起。
司馬昱翻身將顧妙音推倒在床,低頭吻向那抹覬覦已久的紅唇。
顧妙音閉眼,抬手擋著嘴,司馬昱的吻落在了她的掌心。
掌心的觸覺讓她心底微微一顫,腰肢才軟了三分立即又支棱了起來。得虧剛剛強行逼出一半的藥性,不然真不一定能招架得了這狗君。
司馬昱一吻落空並未生氣,點頭啄了啄她的掌心誘哄道,“乖~給孤親親。”
這種事須得心甘情願才得好,怕她不配合,司馬昱又低頭在她耳邊小聲輕語,“孤向你保證孤隻親親。”
顧妙音搖頭,另一隻手抵住他的胸膛,“出去。”
司馬昱轉眸看著那隻緊緊揪住他衣襟的纖手,墨玉的眸光更添幾分欲色,他直起身,一隻手掌覆蓋住胸前那隻手反扣固定在她頭頂,另一隻手極有耐心摸向擋唇的手。
顧妙音試圖掙紮,但現在她經脈還沒緩過來根本爭不過司馬昱,幾回合後她忽然泄了力放棄了掙紮。
“你這是看準了我現在使不出力想欺負我?”她靜靜看著司馬昱,眼神是冷的,但眸光卻處處泛著漣波。
這樣的她勾得司馬昱欲罷不能。
“孤說了……”帝王一手扣住她兩隻手腕,空出的大手輕輕捧住她的側臉,他的目光來回在她臉上逡巡,就像在審視自己的疆土,“隻想親親你。”
“隻親?”還以為她像以前那麼好騙?
顧妙音抬了抬下巴,腰身上拱,睨看司馬昱似笑非笑,“君上倒是慣會哄小姑娘,我是你榻上騙過的第幾個?”
司馬昱看著身下欲折的腰肢,眼裏的克製一瞬間決了堤,拂臉的手繞過腰身抬起的縫隙將她半抱在懷裏,喟歎道,“你真是老天派來克孤的。”
噴薄灼熱的氣息沿著脖頸而上,纏在腰間的手輕而易舉解了腰帶,“仙仙……”
他半垂著眼,將臉埋在她的肩胛,腰帶落地的瞬間,衣襟微開,那雙手執天下朱筆的尊貴大手長驅直入探向了裏麵誘人的風景。
霎時——
顧妙音眸光一寒,內息運轉,一隻手撐住床榻翻身側擺一腳踹向司馬昱下腹……
“咻——”
與此同時,一隻極細針箭破窗而來,淩空之力猛然撲空就落在司馬昱方才的位置。
顧妙音,“……”
大爺的!早知道就不踹了,她靈台都空虛了,竟還陰差陽錯救了這狗東西?
“護駕!護駕!”
“嘭——”
夏侯一腳踹開房門,領著虎賁軍如水泄般湧入,“君上可安好?”白甲衛個個手持火把,一下將小屋照得如同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