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千機縮了縮脖子,一副很畏懼月眠的受氣包模樣,“聖女息怒,阿苗嘴笨,說了什麼不好聽的還望聖女別往心裏去。阿苗隻是有些替聖女擔心,公子的脾氣您是知道的,您未經他的允許擅離古域,公子自然是要生氣的。瞧他方才都懶得瞥您一眼,可見是厭惡至極。”
“……”月眠被說的有些心虛,但一聽到厭惡兩個字立馬又沉下了臉,“休要胡言,我出古域自有我的道理,等公子去了苗疆我自會解釋清楚,何須你在此嚼舌根離間公子與我的關係?!”
苗千機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麵上卻點頭哈腰,“聖女誤會了,阿苗人微言輕哪能離間您和公子?您與公子自幼相識,情分自然不是阿苗這低賤之人能比的。”
月眠臉色稍霽,淡淡掃了長生一眼,“我與顧惜在東邊方向搜捕,你們若發現顧妙音留下記號,我甩開顧惜便與你們彙合。”
長生不答,苗千機搓了搓手,笑眯眯,“謹遵聖女吩咐。”
月眠目光在苗千機笑臉上停留了片刻,隨後消失在夜幕之下。
長生雙手抱胸,側身看向苗千機,“有公子做主,你不必在她麵前卑躬屈膝。”
苗千機頓掃狗腿樣,直起身子伸了伸懶腰,漫不經心道,“公子已經給了我自由,才沒有空理會這些小事。再則,她是苗疆聖女,我是苗疆女,她想殺我易如反掌。”
一如那晚的西蜀水巷,月眠輕易就用近了她的身,若不是那一掌她留了情麵,她早就一命嗚呼了。
長生看著她,猶豫了片刻,小聲道,“我會……”
“我想到辦法了!”不待他說完,苗千機頓時靈光一閃,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走!咱們趕緊去找顧妙音!”
長生已經習慣了她見風就是雨,看著她一臉著急,冷冷道,“找顧妙音有何用?她如今也打不過月眠。”
你還不如找我。
“嘖嘖嘖!榆木腦子!”苗千機伸出食指搖了搖,隨即取下腰間的小葫蘆打開壺嘴。
“嘶嘶嘶——”沒一會從裏麵爬出一隻嬰兒胳膊粗細的蜈蚣。
苗千機蹲下身,咬破手指在蜈蚣頭上擠了一滴血,隨即喉腔發出古怪的嘶嘶嘶聲,待鮮血完全融盡,大蜈蚣沙沙沙鑽進了沙地。
“你在做什麼?”長生問。
苗千機一臉得意站起身,“這黃沙之地就是蛇蠍蜈蟲的天下,我們要在兩千裏的地下迷宮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但有它們就不一樣了。顧妙音身上那根骨鞭看著不凡,說不定會是線索。再有半個時辰她的功力就散盡了,絕對不能讓月眠先找到她。”
長生不解,“為何不能讓月眠先找到她?”
苗千機,“那娘們可不是個好人!”
長生斜睨她,“你就是好人了?”
苗千機攤手聳肩,“我也不是好人,所以我才知道她腦子裏打的什麼算盤?暗寮七影衛,唯有月眠主意是最大的,她武境最高又是修得古域秘術,占著自己聖女的身份就敢覬覦公子,倘若真讓月眠做了我們的女君,莫說我和紅綢,就是侍琴都別想有活路。那女人就連公子身邊飛過一隻母蚊子都要鏟草除根。”
長生聽明白了,卻還是覺得她荒唐至極,“公子何時說要娶女君了?你別聽風就是雨。至於月眠,就算她自幼與公子相識,我也並未瞧出公子待她有何不同?”
“要不說公子不是人~”苗千機唏噓搖了搖頭,“想當年,公子如天神入凡將我救出水火,我一下就被這俏郎君吸引了,晝夜不眠寫了一百多封情書,公子卻因為我的字醜,將我打發給賀先生讓他教我練字。好狠的心啊,那會兒我一晚上也就寫百字情書,去了賀先生那日抄萬字,少一字就再加一萬。”
“……”長生自然記得此事,不鹹不淡,“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