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看似給了你選擇,實則你根本別無他選。

這一世成長,她都在荊棘之中,便是暫時失了武力一身的韌性誰都折不斷。

倘若真的如謝靈毓所言,失了九境卻得十境的契機,那她有什麼不敢賭的?

世上沒有白撿的便宜,當初獨身一人她都敢闖西境之巔,以命相搏才得了騰蛇骨和朱砂果兩件稀世珍寶。

她從來不是畏懼不前的人。

謝靈毓有句話說的不錯,武道一途都是修煉,悟道是,破欲亦是。如今已然身負枷鎖,又何妨示弱靜待涅槃之日?

念此,顧妙音神色收斂許多,一把扯回勾纏在謝靈毓指尖的腰帶,“既是如此,還請小郡公將溶洞外兩個木頭叫過來。”

皮囊、交易一切都好說,她必須得確定本心不被操控,否則,她寧死不會跟謝靈毓去苗疆。

謝靈毓看了她一眼,拍了拍身上的黃沙,“墨舟、墨荀。”

兩人有武境在身,便是謝靈毓這一聲音量不大,理應有所回應,不想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影竄出。

謝靈毓不動聲色看向溶洞,眼底的眸光淡了不少。

溶洞另一邊,墨舟半邊身子都已經鑽進洞了卻被墨荀一把拉了回來。

麵癱少年迷惑不解,“師兄,公子喚人了,你沒聽見嗎?”

墨荀皺眉,“自是聽見了,不能去。”

墨舟眼底的疑惑更重了,“為何不能去?”

墨荀清咳了一聲,“這才多久?遠遠不足半刻,現在進去豈不抹殺了公子的麵子。”

墨舟恍然,“師兄言之有理。”

“墨舟!墨荀!”

不待兩人商量好,溶洞另一邊又傳來一聲呼喚,這聲明顯聽著冷了許多,嚇得墨舟都打了個哆嗦,也顧不得什麼麵子不麵子的了,一頭竄了進去。

“誒!”墨荀想攔卻已經攔不住了,為免墨舟一個人受罰,他也隻能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墨舟一躥出溶洞,手腳又尷尬的不知安放,顧妙音和謝靈毓雖衣裳整齊但發絲繚亂了顯然與尋常有幾分不同,小孩兒年紀小,沒經曆過什麼事,以為這便是成了好事,尷尬之餘更多的還是替謝靈毓高興。

“公子,您就好了?師兄說您怎麼著也得半刻鍾,沒想到您半刻時間都不要,方才聽您叫我我都不敢答應。”

謝靈毓,“……”

顧妙音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看向謝靈毓,原來他不是有隱疾,是有明疾,追隨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個豆芽菜?

“休要胡謅!”墨荀一落地就聽見墨舟的誅心之言,嚇得腿都軟了。

自打上次被謝靈毓敲打後,墨荀老實本分了許多,生怕再惹主子生厭,隻得趕緊解釋,“公子莫要聽墨舟小兒戲言,屬下明明叮囑他一個時辰再進來的。”

“噗,哈哈哈哈哈……”顧妙音不道義的笑了,捂著肚子看向謝靈毓,“小郡公,忠仆啊!”

謝靈毓懶得看他們一眼,嘴角似笑非笑。

這兩個呆子一看就比謝靈毓好對付,顧妙音眼珠轉了轉,勾腳盤腿坐在沙地上,笑著朝墨舟招了招手,“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