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前麵就是普定城了,按咱的腳力來看,再過上幾日就能到昆彌了。”
老仆臉上充斥著笑容,白衣少年對他點了點頭。一老一少就這樣走在官道上,夕陽的餘暉將兩人的影子拉長,老仆在後麵牽著馬兒。道路兩旁不少的商販吆喝著,再過上半個時辰,就要關城門了,他們自然想將手裏頭的貨物多賣點出去。
少年向一位老嫗走去,那老嫗看見有人朝自己走來,吆喝的似乎更加賣力,“公子,這橘子都是老身種的,可甜了。您要來上一些嗎?”或許是上了年紀,再怎麼賣力,聽起來還是有些無力。“哥哥,奶奶種的橘子真的可甜了,你可以嚐嚐的。”顧懷安尋著這聲音望去,一個女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嫗身後,不停的打量著這個少年。女童的衣服早已洗的發白,幾塊大大小小的補丁在這麻布衣服上顯的格外不協調。
顧懷安蹲下身子,伸手摸向了女童的腦袋,“老媼,你這橘子我都要了。”老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懷安,“公子可莫要說笑了,這麼多您也吃不完呀。”顧懷安從懷中掏出了一兩銀子,丟在了空竹籃裏,身旁的老仆早已將另一個竹籃裝滿,提了起來。顧懷安站起身來,衝著女童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
“謝謝公子…”老嫗的眼中早已閃出淚花,“奶奶,這個大哥哥是個好人!”女童拽著老嫗的衣角,臉上也溢出了笑容。
“少主,聽說那北涼又打了過來,也不知道那皇帝是不是老昏了頭,也不作為。”老仆有些憤憤不平道。
“這些個皇帝的想法,我們又怎能知曉?說來也怪,這北涼之前不都和我們相安無事,最近怎會有這麼大的動靜。”顧懷安皺了皺眉頭,主仆二人已然到了客棧,店小二看出這少年非富即貴,不用少年開口,便主動上了酒。
“少主您莫說,這普定的醉仙釀,俺老李從前行走江湖的時候,常會捎上一兩壺在身上,也不愧他敢取這名字,著實好喝。”
顧懷安看著這老仆缺了門牙的一口門牙,笑出了聲,“老李,看你這樣子,莫要跟我講這些話了,說出去誰信啊!”老仆也不辯解,反倒捋了捋兩鬢的白發,悶下一大口這醉仙釀。
話說兩頭,夏朝皇宮內。
“這北涼皇帝怎麼說?”
“啟稟陛下,北涼此次是很樂意與我們合作的,隻不過這北涼倒是狂妄了些,胃口挺不小。”
夏皇停下了筆,眉頭聞言皺了皺,隨即又舒展開來。
“滇王,這下你該怎麼辦呢?”
幾日後,主仆二人便到了昆彌,見到大批整裝的兵馬,在城門前集結。
“這是何故?”
領將也是認得這小少主,上前回道:“啟稟少主,滇王收到聖上旨意,現出兵征討北涼。”
顧懷安聞言點了點頭,便與老仆進了城。
滇王府
“哥哥,我可想死你了,有沒有給我帶什麼禮物呀。”小男孩抱著顧懷安的腿,抬頭說道。老仆聞言將那一筐橘子遞了過去。顧牧墨的眼睛眨了眨,“我就知道大哥對我最好了。”說罷便提著橘子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