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15年,才不過五月初,早上的天氣已經熱的讓人不能出門了。
泰山腳下的棲霞寺裏,幾株參天古樹倚牆而栽,茂盛的枝椏伸出牆外,外頭熱的一絲兒風也沒有,樹葉伸展著一動不動,樹上幾隻知了在聲嘶力竭的叫著,更顯的天氣火燒火燎的難受。
8歲的張子葉穿著棉布羅衫從寺裏的廚房出來,望了望天抬起衣袖擦了擦額上的汗,心裏暗罵道:“這該死的天。”但腳下一步不停的和小丫頭枝兒往外院走去,去叫做早課的僧人們來吃早飯。
隻聽吳嬤嬤在後麵喊道:“小姐,慢著點兒,仔細腳下!枝兒好好照顧小姐,快點兒回來,不要去後山玩兒,回來咱們接著學針線。”
張子葉和枝兒叫了寺裏做早課的僧人們來吃了早飯,自己胡亂吃了幾口,拉著枝兒趁吳嬤嬤不注意就跑到了寺裏後山的小溪裏玩兒水隻有這時候才感覺稍微涼爽一點兒。
張子葉真的好懷念家裏的空調,還有冰箱的冰激淩啊,想到這裏張子葉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比自己大一歲的枝兒說:“小姐,您歎什麼氣啊?”
“你不會懂的。哎!”子葉鬱悶的說。
想自己原來是本事鼎鼎大名的銷售奇才,竟因為一次小小的旅遊落入水中,就穿越到了這裏。也虧得剛來時這個小女娃正在重病中,自己才沒有露餡,其實張子葉就是想說話也張不開嘴,這小女娃實在是病得很嚴重。
一開始本還抱著穿回去的希望,結果現在一年多了,啥動靜沒有。隻能慢慢歇了心思,好好過好眼前的日子,隻可惜自己在現代的房子車子存款。
這個小女娃也夠可憐的,重病時身邊隻有一個嬤嬤和這個9歲的小丫頭枝兒在照顧自己。這個吳嬤嬤是自己親娘的奶嬤嬤,有45歲左右,平時帶著自己在寺院的廚房裏幫忙,也是每日忙的腳不粘地。
可是對待自己那叫一個關心啊,自己病重時她天天在床前哭訴,絮絮叨叨的說以前的事兒,也多虧得她愛嘮叨,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等病慢慢養好了,這個小女娃的大體情況張子葉也摸清了,竟然跟現代的自己同名同姓。
說來也奇怪,子葉穿來的這個朝代是天朝15年,可曆史上沒有這個朝代,但是各個省份的命名卻和現在是一樣的。
就像這個身子的爹就是在山東濟南府當官。自己的爹叫張培勤,她和吳嬤嬤從家出來的時候是山東濟南正六品的通判。
自己的娘王氏,本來王氏的娘家還是很有實力的,死去的外公是個正五品的同知,雖官職不大,確是地地道道的京官。自己爹就是靠著外公的幫助,某了個濟南府的外放通判。
外婆是富甲之家賀家的嫡長女,聽吳嬤嬤說當年外婆嫁給外公的時候,那真是十裏紅妝,明麵上的那些嫁妝都是小意思,還有整箱整箱的田產鋪子和銀票子。
隻是王氏嫁給張培勤才一年左右,外公就得疾病去世了。王氏在家是獨生女,雖有兩個庶出的弟弟,但都沒有功名在身。以至於王氏生完自己難產去世百日後,張培勤即娶了上司正五品知州孫家的庶出女兒孫氏為續弦而外婆家的人隻是敢怒不敢言。
不過自從自己來了寺裏,聽吳嬤嬤說外婆家的人倒是每半年就來給自己送點兒銀兩和吃的,順便給寺裏添點兒香油錢,自己在寺裏的日子才不至於非常難過。。
王氏去世後,外麵傳言子葉命硬克父克母。母親死後百日就被送到了這挨著濟南府的泰山腳下遠近聞名的棲霞寺,說是去去煞氣,順便給去世的娘親祈福守孝。其實就是父親要續弦,閑張子葉礙事兒了。
哎!這個寄住在白雲觀可憐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