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火炎晶石隻需要一點點光亮就會自動爆炸。”
銀砂恍然，“所以你才說天亮以後就會知道……”
楚黎平靜地看著他，“想要從外圍破壞護法大陣難如登天，隻有從內部破壞，才能做到。”
“火焰晶石不過是引燃物，真正能炸了護法大陣的是那些仙劍引發的自爆。”
銀砂徹底愣住了。
別說被上品靈劍了，就是中品靈劍那都是很多修士視若第二生命的寶貝！
他居然用它們來當炸藥包！
下一刻，銀砂忽的仰頭大笑。
“十二柄中品靈劍？三柄上品靈劍？！”
“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哈哈哈哈！”
“小丫頭，你做得果然夠絕！本座很少佩服什麼人，你算第一個！”
大笑間，囚禁了他近三十年的法陣砰的一聲化作點點齏粉，消散在空中。
洞穿身體的鎖鏈也消失，隻留下猙獰的血洞。
身體的平衡被打破，突如其來的劇痛讓銀砂的四肢都有些痙攣。
他渾身的妖力早就被法陣蠶食的差不多了，此刻法陣驟然解除，他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銀砂單膝撐地，白色的短靴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他仰起頭，對上了楚黎幽深的黑眸，他唇角彎起一絲笑意。
“還真的被你做到了。”
他讓楚黎去想辦法幫他撤了護法大陣，原以為她肯定會想辦法迷惑楚霸天。
或者利用楚玉成那個草包，沒想到……
她竟然將護法大陣直接給炸了。
銀砂盯著楚黎，“你既然知道我曾殺父、殺兄、殺妻，那你還要我成為你的戰將？”
楚黎緩緩開口：
“12歲，你母親病逝，你父親為了能讓修為更上一層樓，就將你相依為命的弟弟賣給你性情癲狂的表兄換取靈丹。”
“你回家時，看到的隻有被砍成碎塊吸走靈力的弟弟。”
“你靈力爆發，先砍了你表兄。”
“又趁父親熟睡之後，用靈力將他冰封在原地，你坐在你父親身邊三年，看著他活生生的耗死。”
銀砂眼角染著赤色，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外人隻知道自己殺父殺兄殺妻，但其中的真相除自己以外不可能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相信！
他看著楚黎，心底第一次對這個小姑娘產生恐懼。
“後來你遇到一個人族姑娘，她對你很好，還幫你治傷。”
“在你們成婚當日，你發現她在酒中下毒，原來她接近你隻是為了你混血妖族的軀體。”
“你一劍刺穿了她。”
楚黎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並沒有半分波動。
隻是目光冰冷幽深，仿佛是黑暗中等待獵物上鉤的猛獸。
而銀砂忍耐的表情在聽到“混血妖族”四個字時，終於裂開了。
“你！”
這是他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也是他最不願意被人看到的傷口！
浩真大陸一向以純血為尊，混血妖族等同於異類。
他們會被蔑視、唾棄、迫害。
但他在楚黎的眼中卻看不到半分輕視之色。
“你到底是什麼人？！”銀砂質問。
楚黎走上前，俯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銀砂。
單手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與她對視。
“願賭服輸，對麼？”
銀砂瞳孔驟然一縮。
他緩緩地閉上眼睛，原地盤膝而坐。
“你說得對，願賭服輸。”
“本座現在靈力盡失，形同廢人，但本座的軀體仍是大妖之軀，想來成為你的戰將以後，也會是你強大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