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黎抬腳就往那裏走,銀砂皺了皺眉,在心中說到:
【那人的氣息連我也探查不到,你最好不要去招惹。】
楚黎搖搖頭,她太了解江妄淵這個人了。
若不是特意來找她的,他根本不會多看她一眼,更不要提和她說話了。
既然他已經出現在這裏,就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讓她自己走過去。
銀砂看出她的神情不對,又說到:
【你用傳送陣直接回去,本座沒了你這個拖油瓶,也可以輕鬆離開。】
楚黎笑了笑,同樣用靈魂鏈接在心底對他說道:
【傳送法陣發動需要三四秒的時間,來不及的。】
銀砂的狼眼緩緩瞪大,三四息還不夠?!
楚黎抬腳往酒樓的位置走去。
她見識過太多次江妄淵殺人殺妖時速度。
很多時候就是劍芒一閃,旁人眨眨眼的功夫,小山似的妖獸就被切成了兩半。
他好像特別執著於將妖獸切成兩半。
而且是均勻等分的兩半。
鮮血蔓延一地,卻連他的衣袍都沾染不到半分。
腦子裏亂哄哄的,楚黎已經順著樓梯上了二樓。
走近了,才看到江妄淵的桌邊還站著一個白衣護衛。
那是他的親衛——天蒼。
天蒼目不斜視,好似沒看到楚黎的到來。
楚黎也沒在意,她全部的目光都放在了江妄淵的身上。
他的手中捏著一個細頸酒壺,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後,又給對麵的空杯子也倒了一杯。
目光並未在楚黎的身上停留,隻是抬起白皙的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楚黎麵上一派雲淡風輕,內心卻早已翻起滔天巨浪。
心口處被他上一世啃噬過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
他來過天泉山莊,肯定是為了尋求靈脈的治療之法。
但現在,他卻主動找上了她。
這一世的江妄淵應該還不知道歸元寶血可以醫治他的靈脈。
他出現在這裏,極有可能是想從她這裏得知楚玉成活了這麼久的方法。
無論哪種可能,他都不是替天泉山莊來尋仇的。
想到這裏,楚黎淡定地端起酒杯,淺淺地飲了一口。
雖然她垂眸沒有看向江妄淵,但卻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人的目光正牢牢地鎖定在她的身上。
“楚姑娘好像並不好奇江某因何叫你過來。”
他淡淡開口,清冷的聲音猶如泉水擊石。
楚黎勾唇笑了笑,“我隻是見這位修士長得很是俊俏,一時挪不動腳走過來了。”
江妄淵端酒杯的手微微一停。
身側的天蒼卻沒這麼好的定力,錯愕的眼神一下子落到了楚黎的身上。
麵對他主子這麼強的壓迫感,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是因為他的臉才不得不走過來的。
江妄淵笑了笑,“楚姑娘和你父親哥哥很是不同。”
楚黎放下酒杯,裝做無意地說道:“你和楚玉成也不相同。”
她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對上江妄淵壓迫感十足的眼神,楚黎意有所指地說道:
“你知道的,不是麼?”
周遭空氣莫名一滯,仿佛在這一刻時間停止了流動。
天蒼和銀砂也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好像一隻無形的大手卡住了他們的脖子。
直到江妄淵手中的酒杯放在桌麵上,發出哢噠一聲,一人一狼才能重新呼吸。
“楚姑娘,認識江某。”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楚黎皺眉看著他,“這位修士,是不是有見人就問對方是不是認識你這句話?”
“你一個往日隻能在書本上見到的大能修士,此刻卻忽然出現,隻能是因為我身上有利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