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見太行山,撐天拄日高鬱盤。
太行山東麓,懸崖峭壁霧氣騰騰,群山巍峨挺拔,千峰競秀,萬壑爭奇。太行山高聳入雲,終年雲霧繚繞,如同仙境。
一隻似白鹿的生靈靈活的躍於山間,雲霧間,它巨大的羽翼折射出炫目的流光。
這隻長著翅膀又為鹿身的生靈名叫白澤。
白澤像一隻跳動著的精靈,靈巧的從崎嶇蜿蜒的石壁上飛速躍進,雲霧隨著它躍進的方向被齊齊劃開,露出了群山之中流光溢彩的宮殿群落。
幾條瀑布沿著宮牆流下,像是九天直落下來的銀河,在陽光下泛起點點金光。在瀑布的映射下,宮牆像是被鍍以金色光彩,透露著溫暖的紅。宮殿群落在這襯托下,顯得十分有靈性,像是一位慈愛的長輩在注視著遠方。
“白澤大神。”白澤一躍上宮牆,本吹著笙簧的年輕女子便一一行禮,白澤微微頷首,便越過她們往更裏麵去了。
“騰蛇!白矖!”遠遠的,白澤便看到了自己的兩位夥伴,女媧座下兩大護法--左護法白矖、右護法騰蛇。
白矖與騰蛇守在最大的宮殿前,兩人見友人前來,俱是欣喜,白澤化作一俊俏男子,快步上前與兩位朋友擁抱。
“白澤,人間好玩嗎?”名為騰蛇的男子容貌絕美,仿佛上天捏造最完美的作品,他有一頭如太行山巔之雪一樣潔白純淨的長發,眼瞳似最純淨的溪流,清澈白皙。
他身邊有一位長相與他相似感覺上又截然相反的女子,此為白矖。
兩人仿佛獨得造物主的喜愛,連身形都十分完美。
“我今日算了一卦,料想你會來。”白矖高興道,“可帶來了什麼消息?”
“人間自是有妙處,若女媧娘娘出關,我們可以一同去遊玩。”白澤溫文儒雅,他也長得十分貌美,不過不如騰蛇白矖那樣張揚,溫和柔順,像雪山之巔的白蓮。
“好啊,”騰蛇看起來有些期待與向往,“聽說人間有數不清和我們長相相似的人,他們不會化形,沒有妖力,但卻能移高山、開耕地、懂得養殖和紡織”。
就在三人談論時,一威猛男子從天而降。
他麵目較幾人更為深邃,麵色冷峻,眉角高聳入鬢,嘴唇微抿,一身正氣凜然。他半裸著身軀,露出雄厚結實的肌肉,身下圍了條碧藍交彙的鎏金雲紋長裳,腰間還係著一墜著白色羽翼的煆金圍繞的腰帶,正無風自飄懸浮於他身側。
“我沒有來晚吧。”
“麒麟,你來的正好,”白矖熱切的喚那男子,“我們正在討論去人間的事。”
麒麟與白澤對上眼神,後者微微一愣,目光停留在他腰帶上那羽毛上,隨後又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移開了目光。
騰蛇與之微微點頭,接著之前的話說道,“等到女媧娘娘出關,我們便向她...”
他話音未落,一道溫柔慈愛的女聲從殿中傳來。
“不必等我出關,好孩子,”那聲音仿佛帶著一股溫和的力量,猶如日光般溫暖,她輕輕道,“自我閉關以來,你與白矖日夜守護殿前,從未離開。我的神殿不是禁錮你們的地方,去更廣闊的地方看看吧,也替我看看我的孩子們現在都過的怎麼樣。”
四人齊齊行禮,跪坐於殿前,傾心聽她的話語。
“麒麟,白澤,你二人較為穩重,好好照顧騰蛇白矖,他們二人不如你們沉穩,切莫在人間惹出禍事。”
麒麟與白澤聞言,齊齊行李,道,“是。”
這是四靈最為仰慕的女神,被她誇獎,麒麟與白澤內心都十分喜悅。
平時難得聽見女媧娘娘開口,四人還待再聽,卻不見殿內再有聲音傳來。
於是四靈再度行禮,接著便化作原型,朝太行山外飛去。
繚繞在山間的雲霧被四靈刷的一下破開,又在他們走後緩緩聚攏,天空中雲彩飛速流逝,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
依舊是那四人,不過,此時卻不在那溫暖輝煌的群山之中。
此地一片荒蕪,像是經曆了一場大戰,四靈此刻也沒有往日榮光,具是灰頭土臉,各自還帶著傷,何其狼狽。
白矖跪坐在地上,懷中抱著一個死去多時男子的屍體,那男子似乎是個武將,一身盔甲此刻隨著主人的逝去已暗淡無光,她俯在那人身上,看起來十分悲痛,傷心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