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鋅,你剛才一句話也沒說,你有什麼看法?”兩人回了房間,湯隅問道。
“你們的家事,我不便發表意見。現在你爸是玩家,我隻是個NPC。”沈鋅坐了下來,給自己泡了杯茶。
湯隅接過熱水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好,那我換個問法,如果我把我名下的部分股權贈予我三叔,你有什麼意見嗎?”
沈鋅聽他這麼問,知道他想表達的是,這樣處分婚前財產她是否有異議,於是也轉變了說話的方式,“理論上,現在你們全家其實都無權處置名下的股份,因為之前與我簽訂了對賭協議,期限還沒到,除非我同意修改協議。”
湯隅這時才恍然大悟,“我說你剛才怎麼一聲不吭呢,原來早就老謀深算好了。我看無論我爸的決定是什麼,最後的贏家都是你吧。”
沈鋅喝了口茶,說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有這麼多錢嗎?”
“想,但是不敢問,怕你會覺得我在覬覦你的財產。”
“那我先回答你這個問題。你不用有這個擔憂,就算真的覬覦也沒關係。”沈鋅放下茶杯,“錢財於我,就像記分板,類似你們的奧斯卡小金人。
我之所以積累了這麼多的得分,是因為我設計的遊戲規則是:如果我錯了,那麼我小賺,如果我對了那麼我大賺。
剩下的時候,就隻需要等待,錢會自動流過來。”
“就好比你投入的那30億對嗎?如果你錯了,我們全家的股份都賠給你。如果你對了,你買入的雲天集團的股份會暴漲,還會獲得新產品獲利的分紅。”湯隅這時似乎有些懂了,他也不傻,知道沈鋅這裏說的是非對稱收益。
“不僅如此,我的風險對衝不止在這一層麵。”
“難不成連我也在你的設計之中?”
沈鋅搖搖頭。“我已經提前在海外期權市場預埋了空頭。如果雲天集團最終還是暴雷,帶動整個地產股份板塊暴跌,並引發一係列多米諾骨牌反應,或是新一輪的金融危機,我仍然會大賺一筆。”
湯隅聽得驚呆了。
“不管怎麼樣我都是賺,所以我現在才能悠閑地坐在這裏喝茶。”沈鋅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但另一些人呢,他們的規則正好相反,對了他們小賺,錯了他們大虧,甚至爆倉,從概率上講,他們其實在下注前就已經輸了。”沈鋅接著說。
“你是在說我三叔吧?”湯隅問。
“我說的是每一個上天台的人。”
湯隅想起那天隱世林邸跳樓的那位。
“那,”湯隅想了想,又說,“你送我的那顆獅子頭血鑽你打算如何賺回去。”
“我已經賺回來了。”沈鋅神秘地說道。
“如何賺回來的?”湯隅追問。
“這個,以後再告訴你。”
”我還有個問題,“湯隅說道,“我們一家的持股大概占了雲天集團總股本的34%。雲天集團在高峰時期市值幾千億,即使股價在底部的時候,也還有四百億市值,那麼算下來我們家的總股本價值136億。所以,你是如何說服我父親用136億對賭你那30億的?”
“這個問題,你倒不如去問問範景天,他是如何用賣不出去的三四線的房子置換了那麼多一線核心地段的房子的。”
“我看是趁人之危吧。”
“倒不如說,每個人對於價值的判斷標準不同。”沈鋅氣定神閑地回複說。“再說了,我用了30億就解決了200億的問題,怎麼看我的方案也不隻值一百多億吧。”
湯隅點點頭,“也是,雲天集團是我爸畢生的心血。”
“你爸聰明著呢,看似做了個虧本的買賣,但實際上現在這些股票的市場價值已經翻了一倍了,雖然還沒恢複到鼎盛時期的價格。”
“但親情又是另一種價值標準了,有時是不能用錢來衡量的。”沈鋅接著說。
“你說的對。對於我爸來說,為了家人他可以付出一切,特別是對我三叔。”湯隅說。
“那就交給他來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