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該起床了。”
也許是因為昨晚和鄭芸說話太久睡得太晚的緣故,鄭諾難得的醒的有點兒晚。不過,微雨是知道鄭諾每天都要起床鍛煉一下身體的,所以卯時剛過,她就過來喚鄭諾起床。
鄭府一般都是在辰時準時用早膳。
鄭諾平時都是卯時起床,然後到花園裏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然後才進房洗漱更衣,到正院陪秦氏用膳。這些習慣她堅持了三年。所以,微雨才剛一開口,鄭諾立馬就清醒了過來。
“今天的天亮的可真早…”
鄭諾嘟噥了一句,卻沒有再賴床,反而就著微雨的手坐直了身體,任憑微雨如往常一般服侍她起床。
“郡主,不是今天的天亮得早,是你昨晚睡得太遲…”
微雨一聽鄭諾說話就忍不住抿嘴笑了。
這麼多年,她都已經習慣她家主子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難得她今天終於說了一句比較幼稚的話。所以,她就忍不住的打趣了一句。
“也是。平常本郡主可不就是這個時候起床的。”
鄭諾瞧了瞧掛在牆邊的沙漏,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穿上平時為了鍛煉身體而親自設計的簡單舒適的家居服,走出內室,往外麵的花園走去。
“參見郡主,給郡主請安!”
內室外的會客廳裏,知春知夏知秋知冬也已經起床,等待鄭諾的吩咐。自從鄭諾將貼身的事再次交到微雨和宋拾兒手裏之後,她們就再也沒有資格進鄭諾的內室。
“現在還早,你們先下去用膳吧。用過膳,你們四個陪本郡主到睢寧侯府赴宴就行。”
現在,鄭諾對待她們四個是客氣中帶著淡淡的疏離。
她好像沒有把她們當成她的大丫鬟,反而將她們四個當做暫居在府裏的客人。春夏秋冬四大丫鬟雖然意識到這樣有點不對,但是,具體哪裏不對她們又說不上來。
鄭諾出門的時候還是會帶上她們…
原本雲戟交代她們的任務就是照顧保護好鄭諾。隻是,現在,鄭諾不需要她們的照顧,隻需要她們的保護罷了。
“是,郡主。”
知春知夏她們雖然有點不服,但是還是跟著知秋知冬兩個一起退了下去。
“郡主,你現在隻用奴婢和拾兒姐姐兩個,知春知夏好像有點很不甘心的樣子…”
微雨敏感的發現知春知夏隱藏在平靜表麵下的情緒,有點不安的說道。
“沒事。她們隻是有些不習慣而已。”
春天的花園裏的空氣可真新鮮,而且,帶著淡淡的花香,說不出的清香怡人。鄭諾不禁深深呼吸了一口這才回應微雨的不安。
說到底還是她自己考慮不周。
如果不是一開始她對知春知夏表現的太親近太信任的話,知春知夏也不會有現在的這種情緒。是她一開始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人和雲戟給她的人之間的區別。
“哦。”
既然鄭諾都這麼說了,微雨也就不想了,她一向對鄭諾唯命是從。
“參見郡主,給郡主請安。”
聽見她們兩個的聲音,鄭芸帶著采薇彩玲也走了過來,齊齊的給鄭諾行禮。
“見過大小姐,給大小姐請安。”
微雨也趕緊給鄭芸行禮問安。
“姐姐,看來昨晚睡得還不錯。怎麼樣?心情好點了沒?”
鄭諾一把挽起鄭芸的手,兩個人一起在清晨的花園裏不疾不徐的走著。
“胡說,姐姐我什麼時候心情不好過了?再說,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不過是看開了一點而已…”
鄭芸臉色平靜,悠然的開口。
那樣一個尊貴優雅,風光霽月的男子即便是強求也輪不到她這種身份的女子吧?
她如何不明白,能在這個時候提出相看她的都是一些想和戰王府拉上關係的人家…
可是,安遠侯府本身就是戰王的外祖家,他們用得著用聯姻的方式和戰王拉上關係嗎?
再說,他也不是這種人…
“姐姐,咱可不許妄自菲薄。再說,本郡主的姐姐這麼好,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誰看不上咱們是他們的損失,對不對?”
鄭諾看著鄭芸明明盡量表現出一股雲淡風輕的樣子,可是聲音裏還是不自覺的帶了一抹苦澀,不由得慧黠的安慰道。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這是一種何等的悲觀的情緒。
也許,她該找個機會問問雲戟,元世傑有沒有什麼心上人?如果元世傑有心上人的話,她也好趁早打消姐姐的念頭…